她一把抢过了李老太手里的鸡腿扔在地上,狠力地踩了几脚,“李月浓,李月浓,你们一个个现在都巴结李月浓,那死丫头有什么好,不过就是好命救了念安王,可那又如何,不过就是给阿爹谋了一个从九品的县衙主簿而已。”
“住口!”李老太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当心叫你阿爷、阿爹听了去,回头又得收拾你!”
“我不怕!”李月巧梗着脖子,因为气氛,整张脸涨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阿爷和阿爹瞧见,到底谁才是咱们家的福星!”
“福不福星的,这咱们就不知道喽。”李月浓在灶房里忽然开了口:“但是!”
她的声音极大,就连东屋里正在谈话的李老爷子和李成云都听见了。
李月浓看见李老爷子和李成云走了出来,这才从药匣空间里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新衣裳,柴火和二斤猪肉,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她朝着李月巧倏然一笑,搁下了柴火和猪肉,“小妹呀,你瞧瞧,奶奶的一番心意可都被给你糟蹋了,这一只鸡腿可是不便宜的呢。”
今儿一早,才刚刚责罚李月巧不能吃饭,到了晚上乘人不备时,李老太就给她买来了鸡腿。
“呵呵。“李月巧淡淡地笑了笑,目光中饱满深意地瞥了一眼李老太,“奶奶,您也是的,宠孩子也没有这么个宠法的,你瞧瞧,巧儿都让你们惯成什么样了!”
她边说边走了过去,将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鸡腿捡了起来,“唉!这不是在糟蹋粮食嘛!阿爹虽说过两天就要去县衙当差了,家里往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可……”
李月浓从水井旁边的木桶里舀了一葫芦瓢的水,冲刷掉了鸡腿上的泥沙,“过日子也不能这么过,小妹……”
李月巧看着被踩烂的鸡腿,一张小脸气得鼓鼓的。
她一把打掉了李月浓手里的鸡腿,“死丫头!你自个儿留着吃吧!”
李月浓并没有生气,而是做出了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她没有因为李月巧的蛮横做抱怨,而是,将油纸包好的衣裳递给了李成云,“阿爹,过两日你就要去县衙当差了,没有意见像样子的行头怕是会被同僚们笑,我记着,您身上这件袍子,还是前年制的。”
李月浓说着,帮着李云成脱下了外袍,“我今儿在山上拾了些柴,又挖了一些野菜,到镇上换了些银钱,又在渡头帮着做了两顿工人们的伙食饭,才凑够了银子买了这件衣裳,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看着乖巧温顺的长女,再看看刁蛮任性的幼女。
李成云忽然觉得,在这里家里自己对李月浓的关心太少。
他握住了李月浓的手,眼睛里有些湿润,“三丫头,过去是阿爹忽略了你……”
“阿爹,我是您的女儿,我孝顺您是应该的。”李月浓接过来话茬,帮衬着李成云整理了衣裳,“嗯!刚好合身。”
李月浓眼角余光瞥见了恼羞成怒的李月巧,唇角微扬,“小妹,你觉得怎么样呢?”
李成云指着李月巧的鼻子,“多和你阿姐学学,你!晚上饭也别吃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