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像没瞧见双喜的眼色似的,继续道:“瞧瞧,这么好的徽墨,这么好的狼毫,还有极品的宣纸,啧啧啧……,这一地的物事儿,怎么着也得值个百八十两银子了。”
宁远书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蹙眉望着李月浓:“你是特意来看我,还是刚好经过?”
“我是刚好……”李月浓知道,这位公子哥的脾气不大好,刚准备说自己是“刚好经过”,却又怕他耍小性子,连忙改口道:“我是刚好特意来看你。”
宁远书看着李月浓慌乱遮掩的样子,讪笑道:“经过就是经过,何必说是特意来看我。”
李月浓笑道:“这不是显得我有诚意嘛。”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扭头对宁远书问道:“你还没说,这是怎么回事?”
宁远书也顺着李月浓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地面,他有些歉然地说道:“没什么,一会儿让他们收拾便好。”
“你砸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来收拾?!”李月浓挑起了眉头,朝着门口的双喜招了招手,“去,把笤帚拿来,让你家公子把屋里收拾干净。”
“啊?!”
双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月浓。
李月浓瞥了双喜一眼;“啊什么啊!让你去你还不快去,仔细你家公子一会儿又使小孩子的脾气,跟你耍威风了。”
没一会儿,双喜就拎着扫帚回来了,他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拎着扫帚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
李月浓一把夺过了双喜手里的扫帚,直接塞到了宁远书的手里,然后,挑了一下眉,朝着满地的狼藉瞥了一眼,示意宁远书打扫。
“我……”宁远书自打出生,就没干过家务活,更不要说他现在体弱多病:“我的腿……不行!”
李月浓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是用手扫地,又不是用腿,有啥不行的。”
说完,李月浓亲自推着他的轮椅,到撒了一地的狼毫前:“喏,收拾吧。”
宁远书蹙眉,转头看向了李月浓。
在宁家他是个废人,别说打扫房间了,多说上几句话,都喘得厉害,从来没有人一个人,敢让他来收拾屋子,在整个宁家人的眼里,他始终都是个病人。
而李月浓却并不把他当成一个病人来看,这还是他患病后第一次有和人平等的感觉。
李月浓见宁远书迟迟不动,轻轻地推了他一把:“还愣着干啥,收拾不完,一会可没有你的饭吃!!”
宁远书忽然想起来,每一次见到李月浓她都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他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你在家里做不完活,是不是也没有饭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