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白天,大多数的司机还是不愿意到殡仪馆。
郁竹只能打车到殡仪馆附近的小区门口,步行过去。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郁竹对殡仪馆的排斥感并不强,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这个充斥着生离死别的地方。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郁竹没走几步,天突然就阴了下来,一朵乌云嫖到了她的的头顶,化作一场细雨,撒了下来。
郁竹一路小跑,也没能避得开,直接被淋了个半湿。
郁竹打小身子骨就不好。
一阵冷风吹过,小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声音在偌大的殡仪馆里面回荡,格外的清晰。
郁竹赶紧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忍住了第二个喷嚏。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成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其中,就包括了最繁忙的两位逝者家属。
白露瞥了一眼郁竹没有吭声,曹翊却不管不顾的抛下客人,径直朝着门口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曹翊直接把自己的棉服脱了下来,披到了小姑娘身上。
四周的吃瓜群众话也不说了,不约而同的对着两个小朋友投来了
意味深长的目光。
小姑娘脸皮薄,被这种戏谑的目光一打量,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刚想把衣服脱下来还给对方,却被曹翊直接拦住了。
“身体不好,逞什么能?
我爸没了,外公也没了,外婆还在医院……
这当头,你可不能出事儿。”
没有人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
曹翊也不喜欢。
他留不住他爸,他留不住外公,他护不住外婆……但他可以尽他所能的护住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如八年前那样。
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朦胧了郁竹的眼睛,打湿了她的心。
她紧了紧身上的黑色棉衣,踮起脚尖,抬手揉了揉曹翊的发心,柔声说道:“我的命是你和曹叔救回来的,宝贵着呢!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你要好好的,才能看着我如何茁壮成长,有没有像曹叔叔和白爷爷预期的那样。
少女一下又一下的揉着少年的发心,犹如揉捏着刺猬满身的尖刺。
不着急,不催促。
少年那双犹如深潭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投进了一颗石子,起了一丝波澜。
少女轻柔的揉着,慢慢的等着,等着少年垂下头颅,等到少年看到她的眼睛,等到她眼里的星光映入少年的眼睛,等到少年逐渐柔和下来……
等到少年哑着嗓子,艰难的承诺道:“好!”
小姑娘抬起头,不合时宜的笑了。
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责怪她。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里,少了打量和暧昧,多了几分感激。
可惜,少女并不需要这些。
她需要的是一件保暖的衣物。
这些个善变的人,没一个能给她的。
聪明伶俐的郁竹,毫不犹豫的
找上方老,顺利的从刑警队的吉普车上,扒拉出了一件军大衣。
利用这件“有味道”的军大衣,郁竹成功的把曹翊给裹了个严实。
“曹叔没了,白爷爷也没了,白奶奶还在医院。这当头,你可不能出事儿。”
被自己的话给堵住嘴的曹翊,简直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