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温绮南才慢慢回过味儿来,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嘛?竟敢威胁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这是活腻歪了吗?
这算是温绮南这辈子说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了。
果不其然,皇后娘娘一双精致的眼变得凌厉起来,眯成一条缝盯向自己,幽幽的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官方的作风一贯如此,话越少事儿越大,口语气越平淡,气越。
皇后娘娘这是真的动怒了。
萧云清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刚刚好贵在温绮南身边,低下头,温声开始求情:“母后息怒!温姑娘这是在御林军那里受了气,这才有些把持不住,母后别跟她一般见识。”
可皇家之怒一旦起来了,又怎会轻易就熄了?
皇后娘娘猛地拍了下桌子,厉声道:“她受了气,所以就敢把气撒到本宫身上,是吗?在你们心里,本宫就这么不堪,竟然成了个撒气的物件儿了?”
这桌子拍得猝不及防。
温绮南被这震天响的声音吓得肩膀瑟缩了几下,一旁的萧云霆见了,幽深的眸暗了又暗,最终削薄的唇依旧紧闭着,一个字也没吐。
他倒要看看,今天这女人要怎样脱身!
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这女人会不会向自己求情?还是依旧把希望寄托在三哥身上?
一想到温绮南有事就跑去找别人,萧云霆就莫来由的来气,一直端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微微蜷了起来。
当自己这个相好的是摆设呢?
跪在地上的温绮南可不知道萧云霆着这些想法,只一心想着怎么把皇后娘娘的毛给捋顺了!
思来想去,温绮南拿定了主意。
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脸上的怒意褪去,只余恭敬,又夹杂着几丝敬畏和害怕,轻声道:“请皇后娘娘息怒!是民女口不择言,民女该罚!”
皇后娘娘知道她的小心思,正好接了话:“是得罚,知微,把宽嬷嬷请来。”
对于宽嬷嬷这个名字,温启南倒没有多少反应,可一旁的其他的汗毛却立了起来。
在宫里,谁能不知道宽嬷嬷的大名?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宫女太监,他最有法子了——
虐身虐心,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知微点了点头,出去了。
没多久就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婆子进来,立在温绮南跟前儿。
在路上,知微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匡嬷嬷说了个明白,所以也不等皇后娘娘吩咐,匡嬷嬷自个儿就拿出包袱里的各式工具,一一在地上摆好。
有专门刺手的银针,有刮毒的刀片,还有一些她都叫不上名字的工具!
温绮南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这哪是罚嘛,这根本就是要上刑!
此时此刻,温绮南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眉眼不由自主的冷了冷,大脑快速运转着,迅速想着能够免刑的法子。
一旁的萧云清亦是。
一向温润的眉目间笼着一层淡淡的焦灼,思考再三后,朝德妃娘娘递去询问的目光。
实在不行,只能将那些事捅出来,作为就温绮南的砝码了!
德妃看懂了萧云清眼神里的含义,不由得心一惊,不动声色的微微摇了摇头。
“姑娘,你挺着点儿,等会儿可能会有点疼。”匡嬷嬷的声音就跟破锣锅似的沙哑不堪。
手上拿着几根银针,抓起纹起来的手指提醒着,就要往里扎!
自始至终,萧云清和萧云霆两人的目光一直在匡嬷嬷手的银针上,眼睁睁的看着针尖戳进了温绮南的指甲缝儿里!
“母后!”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