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秀瞬间瞪大了眼,颤抖着尖叫道,“这是谁干的?母亲!这到底是谁干的?”
张玲珑边的眼角不停地滚下泪珠,摇了摇头,就是不肯说。
温绮秀瞬间猜到了,面色僵了一下,弱弱的问道,“难道……是……是父亲?”
张玲珑流着眼泪,将头扭朝一边。
这模样,让温绮秀更加确定了,气得脸色扭曲,咬牙切齿的嚷嚷的,“你们可是是夫妻啊,父亲他为什么这么心狠?”
张玲珑吞了口吐沫,终于回过头来,一双眼平静的看着温绮秀。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温绮秀瞬间明白了,苦笑一下,悲愤的道,“是啊,父亲跟祖母那么看中仕途,母亲没有利用价值了,可不就是得下黑手吗?”
一席话似乎说到了张玲珑的痛处,张玲珑眼泪流得更凶了,抬起头摸了摸温启秀的脸,口齿不清的劝道,“秀……不要恨,好好嫁人……”
温绮秀的心揪成了一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抓住张玲珑的手紧紧贴着侧脸,轻啜道,“母亲,秀儿知道,秀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张玲珑脸色柔和了下来,嘴角噙着一抹慈爱的笑,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记得,找祖父……”
说着,口里溢出大口大口的献血。
温绮秀连连点头,泪水涟涟的应了,“母亲,女儿已经派人给祖父送信了……”
张玲珑听了,脸色彻底放松了,弯唇笑了笑,嘴角的鲜血涌的更凶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奔心头,温绮秀连忙将张玲珑紧紧的搂在怀里,眼泪不停的砸在张玲珑的脸上,抖着手不停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母亲……您不能丢下女儿一个人……母亲……”
话还没说完,张玲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血红的眼一凸,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母亲!”温绮秀尖喊一声,抵着张玲珑的额头,哭成了泪人。
菊香也忍不住了,抽抽搭搭的哭出了声。
顿时,整个空马厩里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氛,本就杂草丛生的院落,显得更加悲凉了。
大概哭了两盏茶的功夫,温绮秀心中的悲愤才稍微散了一些,擦着眼泪说道,“菊香,过来帮把手,把母亲抬回前厅。”
“是。”菊香顾不得擦眼泪了,连忙跑过去跟温绮秀一起,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吃力地拖着张玲珑朝前厅走去。
一边走,主仆俩人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了一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张玲珑的尸体拖到前厅。
温绮秀让菊香先架着张玲珑,自己则小跑着回清黎院抱了两床被子过来,平整的铺到中间,才一起这样张玲珑的尸体放到被子上。
做完这一切,温绮秀又抑制不住地伏在张玲珑的胸口哭了起来。
菊香连忙轻拍着温绮绣的背,抹着眼泪安慰道,“小姐,您不要再哭了。”
温绮秀烦躁的皱了皱眉,怒骂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可又被硬生生地忍住了。
芙蕖已经是前车之鉴,菊香目前是她最信任的、唯一的丫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温绮秀擦了擦眼泪,换了种口气,说道,“菊香,你去把祖母和父亲请来,我在这陪着母亲。”
菊香点点头,起身走了,径直去了清香院。
梧桐院的书房里,温绮南把刚才的哭声听得一清二楚,秀气的眉头不禁一皱,轻轻的将手里的医书合上,摇了摇头。
方才之所以急匆匆地往空马厩赶,除了问出紫灵晶的下落外,温绮南还打算医治张玲珑的。
可没想到,温老夫人和温建中暗中指使小厮暗中下了狠手,张玲珑的心脉都断了,早已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