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我的肺已经接近极限,眼看就要喘炸了。
就在这时,跑在我前面的李登峰忽然一矮,就听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我刹车不及,一脚绊在他的身上,也摔倒在地。
这一摔,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过了片刻,我的耳边响起郎青的声音:“接着跑,不能停!现在只要一躺下,人就彻底废了,再也起不来了!”
此刻,我就觉得浑身跟针刺一样的难受,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
李登峰跟我一个鬼模样,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脸皮一个劲儿的抽搐,差不多都快跑死过去了,“不……不跑了!就算是被野人咬死,我也不跑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现在,我宁可死,也一步都不想迈了。
郎青唉了一声,闪身站起。
他的那张脸渐渐模糊,我以为他会丢下我们,自己跑路。
可是下一刻,我就看到了让我胆战心惊的一幕。
就见郎青手腕一抖,锋芒一闪,手里的刀子瞬间亮在了我的面前。
我骇的浑身一震,大叫道:“你要干嘛!”
可是话没说完,就见他一刀子捅在李登峰的屁股上。
随即,就听嗷的一声,李登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窜而起。
呃,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的屁股后面也随之火辣辣的一疼。
卧槽!疼!
剧疼之下,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瞬间窜起半米多高。
郎青一甩腕子,断喝一声:“跑!”
我几乎是本能的,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虽然此时的速度不比之前,可是在那柄寒光凛凛的短刀威胁下,依旧是咬牙往前硬挺着。
我一边玩儿命朝前挣扎,一边大骂:“搞什么幺蛾子?”
郎青亦步亦趋,跟在我们的后面,幽幽道:“刚才我们跑的太急太快,身体已经接近虚脱状态。如果现在停下不动,心脏立刻就会爆掉。让你们跑起来,就是不想看着你们两个没命。”
我恍然明白过来。
其实这道理我依稀也明白。
可是刚才,在那种极度疲惫的情况下,脑子几乎都木了,只想躺下挺尸,哪儿还有精力去想那么多。
到最后,我们已经不能说是跑了,而是一步步往前挪。
郎青也不在催我们,而是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四周。
此时我已经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就问他:“狗哥,刚才那野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烧死?”
“说不好,那东西的实在是太他娘的邪门了,反正它身上是烧着了,死没死,我就不太清楚了。”郎青摇头苦笑着,话锋一转,问我:“刚才你叫我什么?”
我一愣。
郎青这名字,听起来的确是像狗。
但是狗哥这个称呼,是马鹏最先叫起来的。
之前情急之下,我也顺嘴叫了。
我尴尬一笑,“我听马鹏这么叫,被他带歪了!”
“行吧,好歹是共过生死的兄弟,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郎青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我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移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一拍大腿,“坏了,马振邦马主任呢?”
我和李登峰同时一怔,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