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入而来的枪声,着实把我们惊了一跳。
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时候,马鹏抬起头来,一口呸掉了嘴里的烂树叶,低声咒骂道:“他妈的,七月十五烧香,佛爷都调腚!现在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不被打死,也会被冷水泡死。必须得想个办法,去前面探探路。”
我离他最近,便小声揶揄道:“你说得对,探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马鹏嗝了一声,给噎住了。
半晌过后,他闷哼一声,“妈的,我去就我就。”
说话间,他已经抽出了靴刀,悄无声息地朝前匍匐摸去。
夜色笼罩之下,马鹏就像只狸猫一样,轻捷矫健,融入进夜色里。
众人纷纷从烂草堆里抬起头,翘首以盼。
可是他这一去就是十几分钟,一点动静也没有,众人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照理说,马鹏去了这么久,无论前面是什么情况,总该是有点动静了。
可是谁知,前面林子里死一样的寂静,除了雨声,别无其他动静。马鹏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消失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动静,焦急的情绪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丁一颤抖着问我:“马鹏是不是出意外了,还是回来的时候走错路了,我们要不要出个声音,提醒他一下。”
说完,她竟然真的张嘴要喊。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嘘,千万别出声。万一对方真的有敌意,你这一嗓子,岂不是把人都给招惹来了。”
丁一惊恐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这时候,马振邦有些坐不住了,他焦急地朝前眺望,想要寻找马鹏的踪影。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
就在我们万分焦急的时候,前面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击声。
那声音短促有力,而且很有节奏,明显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众人都是一怔,就见郎青从树干后面探出头来,一脸愕然的神情,“这是部队里常用的声音暗码,难道姓马的小子也当过兵。”
马振邦缓缓点头,以示他猜得没错。
郎青继续侧耳倾听,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翻译出声音暗码的意思:安全,快过来!
敲击声仍在继续着,持续了许久。这下子,都不用郎青翻译,连我也听得出来,仍旧是在重复刚才的敲击频率。
随即,就见郎青也捡起了一块石头,敲向了树干,发出同样咚咚的响声。
我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是在呵对面沟通。
大概等了一两分钟,果然,前面传来了相同节奏的声音。
这下子,都不用郎青翻译了,连我都听得出来,敲击的频率和上次一样,意思还是:安全,快过来吧!
郎青再敲,对面再回,意思一成不变。
这下子,郎青的脸上浮现出愕然的神情。
其实不过是他,连我们也看出了问题。
如果对面真的安全,直接呼叫就行了。如果对面有问题,那就该直接撤回来。可是现在,他却是在用信号通知我们,让我们过去。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诱敌深入?
我顿时察觉到了不妙,众人也纷纷警惕,意识到了不妙。
这事儿怎么看都有蹊跷,郎青朝众人打手势,示意缓缓后撤。
可是马振邦却低吼着阻止道:“不能走!马鹏是我们队伍里的,必须同进同退。就算是要撤,也要先把人找回来!不然这次神农架考古项目,非得流产不可。”
听完,我就是一愣,心说马鹏这个人怎么看都只是个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