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邦竟然给没人发了一袋死人骨!
这事一出,我心里不禁泛起了狐疑。
在考古的专业领域里,虽然规矩众多。可大多数都是有的放矢,要么是为了表示对先民的尊重,要么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可是佩戴死人骨这一举动,着实出乎我的预料。
我在这一行里也待过不少年头,从来就没听说过这个规矩。
马振邦准备这么古怪的东西,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规划的这么细致,以至于到了入微的程度。我很是怀疑,他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这次考古项目从一开始,就透着浓重的阴谋的味道。这老小子肯定蓄谋已久,只是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只能暂时隐忍不发。
匆匆吃了午饭,我们便继续赶路。
在阴雨连绵的无人区原始丛林里,整个世界都像是笼罩在雨幕当中。天是湿的,地是湿的,草是湿的,树是湿的,连人的浑身上下都是湿的。
我们虽然裹着防水布,能防得住天上的水,却防不住湿漉漉的空气。水汽浸入衣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每走一步,就像行走在粘稠的肉汤里,格外的难受。
又在雨中跋涉了近五个小时,开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有闲情逸致欣赏丛林里的盛景。可是时间一长,一切都变得乏味,空气变得沉闷压抑,所有人都像是被雨水压得抬不起头来,弓着身体往前走。
我跟在队伍中间,整个人都走麻木了,只是跟随着前面的那个背影,机械地往前迈步。
又不知过了多久,走在我前面的马鹏陡的停了下来。我一个刹车不及,顿时撞在他的后背上。
马鹏被我撞的一个趔趄,回头瞪了我一眼。
这时候,就听马振邦说道:“郎队,我看天色也渐渐黑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
马振邦作为整个项目的申请人,居然征询他的意见,可见郎青的身份不一般。
郎青不语,环顾着四周。
原始森林里到处都是参天古树,丝萝藤缠。唯有这地方,有几块石头滩涂,可以供我们扎帐篷。
他看了一圈,也缓缓点头,“马老说的对,这地方的确是个不错的宿营地。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还有时间扎帐篷。”
众人听闻这话,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我环顾四周,嗅了嗅周围的空气,隐约闻到了一股子怪异的味道,于是说道:“这地方好像不太吉利,我们最好换个地方宿营。”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说的一怔,马鹏本来已经卸下了浑身的装备,此刻听我这么说,怨毒地瞥了我一眼,“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消遣小爷我啊!”
马振邦也狐疑地望着我,“金子,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不然的话,很难服众啊。”
这只老狐狸故意跟我套近乎,用了个“金子”的昵称。我没理他,回绝道:“这地方的空气有问题,我隐约问道了死人味。所以,我们还是尽早远离这地方为妙。”
我从小就对味道十分地敏感,后来跟了秦教授之后,接触过大量的陪葬品,甚至能从上面嗅到上面沉淀已久的历史气息。
这事儿被秦教授所知后,惊奇了许久。后来他才告诉我,其实所谓历史沉淀下来的气息,就是死人味。
那些陪葬品跟尸体待的时间太久了,早就被那股子味道给浸透了,所以我才能上面嗅到死人的气味。
此刻,我的鼻腔里就充斥着那种味道。
虽然源头不明,可是我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马鹏嗤笑了一声,“说你是专家,你还真把自己当神棍了。你该不会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吧!原始森林里到处都是死猫死狗,有点儿尸体味儿,稀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