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骂声中怒摔电话。
但是我也已经听出来,东西明显没有到手。
既然她没得手,那就证明东西还在王长义的身上,我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我不禁欣喜若狂,连忙赶奔国博馆,从那里打听到了王长义尸体所在的殡仪馆。
一个小时后,我转而打车直奔殡仪馆,想要提早下手,搜查王长义的尸体,先一步拿到钥匙。
可是没想到门卫死活不让我进,我墨迹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给看门老头塞了半条软中华,老头总算网开一面,偷偷告诉我,就在今早,王长义的家人已经把他的尸体拉走了,说是要带回老家土葬。
这他娘的一波三折。
我又赶紧打听他老家的位置,直到两个多小时之后,我才辗转问道,王长义的老家就在本市的土文镇。
好在是在本市范围之内,没有超出警察规定的我的活动案范围。
土文镇地处祈蒙山,在两省交界地地方,说是镇,其实和个村子也差不了哪里去。
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下了车,已经是傍晚,村子里哀乐隐隐,夜风袭来,满地的白色纸钱被席卷起来,好像一只惨白色的风龙,在半空中扭曲着,飞舞着。
这情形像极了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才操控着它们,怎么看怎么丧。
寒意袭来,我连忙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顺着撒纸钱的方向,朝着镇子里寻找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在镇子的东南方向,找到了一座土坯的老宅子。
土坯房低矮破落,门前支着两个白色大花圈,花圈旁边的墙上挂着一面破鼓。
一个秃顶老头守在破鼓旁,等待着亲朋来吊唁。
只看了一眼,我就不禁讶然了。没想到王长义家竟然穷到了这种程度,像这种破土坯房,我都几十年没有见过了。
现在,我很是怀疑,他被秦教授收买,是不是纯粹是因为钱。
闪念间,我低着头就要往里闯。
秃顶老头忽然朝我来了一句,“来客,哪里的?”
我闷声回答道:“我是王长义的同事,来吊唁一下。”
老头咚的一擂破鼓,院子里随即传来稀稀落落的哭泣声。
我被那架势吓了一跳,但是来都来了,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进。
进去之后才赫然看到,灵棚早已经搭好,黑色的纱布,白色的花圈,衬在一起,黑白分明。
灵棚正中间的青砖矮垛上,蹲着偌大的黑棺材。
棺材前面是一张两米多长的供桌,桌子上面摆满了贡品,正中间是王长义大幅黑白照片。
照片上那诡异的笑脸仿佛正在朝着我看。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朝着遗像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个人的死好歹跟我有点儿关系,如果那天在梦里,我把窗户打开,发誓不去碰那扇门,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内疚,于是跑去执宾的地方,随了500块钱的份子钱。
我正低头在花名册上签字的时候,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啜泣声。
那个声音依稀有点熟悉,我下意识地抬起眼皮,瞭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不禁吃了一惊,竟然是董倩!
她怎么也来这里了!
我赶紧低头,躲过她的视线。好在她的注意力全在棺材上,全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