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心中哀苦,眼中泪珠晶莹,可终究没有掉下来。
五百年前,她就爱上了柏麟帝君,可他如何说的。
青鸾泪盈于睫,视线都模糊了,眨眨眼,仰天望满天云霞,灿烂如斯,近在咫尺,可她只觉得风凄云冷。
他说,情是仙之挂碍,不能有,不可有。
如今他自己执着于心魔,将罗喉计都剥皮抽骨,不肯放过璇玑,又如何是摒弃了情`欲之念的帝君。青鸾不信,柏麟没有对罗喉计都存一丝兄弟情义,可终究,还是被完完全全地抛弃了。
“帝君之命,青鸾谨遵。”
青鸾转身,离开莲池,回到寝殿,把此事与白鹤仙官说了,白鹤一边吩咐下去,命仙侍们收拾东西,一边说话劝解,“这样也好,陵宫虽然冷清偏僻,可是难得的灵气汇聚之地,殿下到那里,也可好生休息,将养好身子。”
白鹤仙官一面监督着仙侍,一面觑着殿下的脸察言观色,青鸾歪在美人榻上,神色愁苦,头顶上像飘了朵乌云,听了劝解的话,强颜道:“你说得对,我都知道,但心不由己,又能如何。”
他还要再开口,却见青鸾扬起了手,“白鹤,别说了。”
“是,殿下,小仙多嘴了。”白鹤仙官拱手,保持缄默。
又因杂事耽搁了些许光景,青鸾才准备启程前往陵宫,正欲走时,外边人来报:“白鹤仙君,司命仙君从此经过,请您出去与他见上一面。”
白鹤望向青鸾,小殿下点头,又道:“留意下柏麟帝君的消息。”
白鹤颔首,出去见了司命。
“白鹤,你不知道我最近这天上地下地跑,真是累的厉害,看着白鹤兄在这十分清闲,我真是十分羡慕。”司命一身金色袍子,看着是个正经的仙官,为人却散漫不羁。
白鹤看他,倒是风尘仆仆,刚赶了远路的模样。
“司命仙君这是怎么了?”白鹤长相秀气,性子耐心又温和,是天界难得的行事周全之仙,少有不服他,钦佩他品格的。
白鹤亲切的问候关切叫司命仙君心中一热,几乎就要将这几日为难他的事脱口而出,可还是忍住了,他向前一步,感怀道:“白鹤兄,若说这满天界与我最为交心之人,非你莫属,这多少枯燥的日子,咱们都是一块过来的。”
“自家兄弟,自然要相互扶持的,”白鹤温文一笑,道:“司命仙君来得正巧,我这里刚酿好了青梅酒,与你带回去几坛。”
“好呀,”司命点头,甚是欢喜。
他熟识的神仙中,唯有白鹤一个是近千年间从人间飞升上来的,有的一手酿酒是好技艺。虽说为仙辟谷,不重口腹之欲,可偶尔尝尝这青梅酒,对着清风明月,大醉一场,也是美哉。
司命欢欢喜喜地接过那几坛青梅酒,称道:“喝了白鹤兄的酒,我总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只可惜每年只得几坛,喝完就让人抓心挠肺地想啊,盼啊。”
白鹤温雅笑道:“司命仙君天生拿得笔杆子,那是妙手偶得,哪里是托了我的酒,司命兄可要好好努力,我还等着看你的故事呢。”
司命一笑,眼里却是满满的亮光。
两人又寒暄一二句,司命便告辞了。
白鹤回到寝殿,将打听到的消息与心中猜测告诉殿下,“司命仙君心中藏着事儿,也走不开神殿,柏麟帝君称事不出,连四大神君也不面见,实在可疑的很。”
青鸾思量了下,冷笑道:“称事不出只是借口,柏麟此刻只怕不在帝君神殿内。”她微微收敛冷意,肯定下了结论,“他此刻定在凡间,他这样自负的一个人,怎能容忍璇玑再逃脱掌控?”
“白鹤,你在天界好生照应,我由焚如城渡忘川下人间。璇玑便是再变回修罗,也绝不能为柏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