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启唇表白道:“我喜欢你啊,大概是去英国两年后吧,不知不觉的,只是那时候,你没有什么心思,也很忙,一心只盼着回国。”
“现在呢,都安定了,顺利的话,我们可以一口气恋爱结婚生宝宝。”云初夏变得眼神飘忽,神情迷狂,仿佛陷入了什么不可得幻想中。
这种情况,贺子秋是见过的,即所谓的艺术家的孤独忘我的无人境界吧。
“停!”贺子秋大喊,制止了她的幻想。
“咳,”云初夏眼神恢复平静,亮的像星星,闪闪发光,直直盯着贺子秋,“怎么样?不行的话,先试试好不好。”
“试?”贺子秋无语了,有时候,他实在很不理解对方的脑回路。他伸出了手,“你先让我坐好。”
云初夏乖乖点头,手已经准备收回来了,忽然听到声响,往楼梯口一望,是李尖尖跟齐明月,尖尖道:“你们继续”,就拉着齐明月下去了。
“唉!”贺子秋伸出了手,急着推开初夏,一个不稳,椅子倒了,初夏去拽他,也被带倒了。
几秒后,初夏的唇贴在了贺子秋的唇上,柔软的唇瓣相碰,是不一样的触感。两人的耳边一片寂静,手脚的触感也消失了,世界所余的,只有彼此温热的唇瓣,喷在肤上的气息,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贺子秋愣了好一会儿,眼睛闪闪,把初夏推开,拉着她站起来。他很尴尬,初夏却笑呵呵的,还问:“感觉怎么样?”
“……”
“尖尖来了,我去看她。”贺子秋揉揉眉头,找理由遁了,脚步之快,是生平仅有。到最后几级台阶,直接出溜滑下去。
云初夏扑哧一笑,摸摸唇上未消失的触感,陷入了遐思。
逃离的贺子秋并没有摆脱尴尬,李尖尖指了指嘴,和齐明月偷偷发笑,他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唇上和周边有明显的口红印,还是橘调正红色。
贺子秋拿袖子擦掉口红,烦恼地挠挠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卫生间。一出去,尖尖就道:“小哥,初夏姐跟我说她先走了,她说的事儿要你认真考虑。”
“我知道了,小蛋糕做好了,就在里面,你们自己拿吧。”贺子秋闷闷应了声,低头瞅瞅沾了口红的白袖子,回卫生间把它洗干净。
他越洗,越是心烦意乱。
初夏居然跟他表白了,明明两人跟好朋友,好兄弟一样,还这么大胆。他想到了齐明月,平日里文静乖巧,在强势的妈妈面前显得有些怯弱的女生,居然会教尖尖喝酒唱K。
虽说不是什么坏事,但实在跟素来的形象不符。他搓袖子的速度更快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口红怎么也洗不掉,淡红色痕迹留在上面,暧昧又有些许扎眼。贺子秋不洗了,换了件衣服把庄北叫了出来,喝他喝酒谈心,他喜欢尖尖这件事,就是庄北点出来的。
他现在心烦意乱,只能找庄北帮他理一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