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和嗅觉就会更加清晰。
老者吸了吸鼻子,房间里掺杂着各种味道,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香。
睁眼后,江述阳对景骁介绍道,
“这就是家师,江晏淮,医术十分高超,还是神……”
“述阳!”
江晏淮及时打断,江述阳立马乖乖站好,不再多言。
“这屋里放过慈姑花?”
景骁疑惑,四周看了一圈,并不清楚那是什么花。
江述阳突然想了起来。
“原来是慈姑花,我说怎么如此熟悉。师父,徒儿起初来的时候,院子那边确实有一束枯了的花。”
江述阳猜测过,所以才特意叮嘱景骁,他离开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连碳火都要注意。
只是脑中实在没想出具体的毒物。
这会儿白绍也明白了,在一旁给景骁解释,
“慈姑花并非产自北陵,花色洁白美丽,但长期置于室内,会使人精神不振,愈发贪睡,最后昏睡不醒。
不过,刚刚据殿下所说,阿柠还呕了血,这症状,又不完全相似。”
“慈姑花开,可与诸多药物产生反应,从而生成新的毒。若真的长久吸入,就是慢性中毒。我先缓解她的症状,至于解药,需要查另一种毒究竟是什么。”
说完,江晏淮伸出手要去解白汐柠的衣裳,被景骁和白绍双双拦住。
“大惊小怪,老夫乃是医者,并无男女之别。你们要是想她毒入心脉骨髓,老夫走就是。”
看了一眼床上毫无反应的小姑娘,景骁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别在这儿看着了,你就算想动手,也不知道位置,力道,述阳,拿银针过来。”
最后几个人谁也没走,白绍想撵景骁,但身份有别,况且自家女儿又始终住在他的府上,就算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没法开口。
落针的位置在心口偏上,江晏淮也只是把白汐柠的衣裳褪去一点,没有露出太多。
心无旁骛的落针,全程手法利落果断,白绍沉默着,对这个江晏淮愈发的好奇。
不论是刚刚他说过的话还是银针术的手法,都和阿柠的母亲很像,而这些是他认识阿柠母亲之前,从未听说过的。
待银针都拔出,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期间白汐柠动过手指,甚至睁开了眼睛,但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这些都是正常现象,睡一觉就会醒过来,但毒留存在体内会扩散,必须尽快配解药。”
江晏淮能说的只有这些。
“述阳,收拾东西,咱们该回去了。”
“前辈请留步,柠儿如今尚未清醒,可否请前辈留宿府中?”
江晏淮毫不客气的冷着脸拒绝,
“她要是一辈子不醒,我还得一直守着?若不是她救过我徒弟的命,今日老夫根本不会踏进你这府门。”
“师父,这位姑娘是个好人,您不是总说……”
“说什么说,就你话多,快点走!”
江晏淮头也不回的离开,和刚刚扎针诊脉时完全是两种状态,就好像和景骁有什么仇怨似的。
江述阳是个好说话的,
“我师父平时不这样的,他刀子嘴豆腐心,若是有什么状况,随时去东角巷的福来客栈找我们。”
“多谢。”
江述阳走后,景骁三言两语也把白绍打发回宫里。
“殿下,已经查了府里的人,只有厨房的采买和白姑娘身边那个丫头刚刚出了府,采买已经全都回来,那个叫二宝的丫头,至今未归。”
“先前这屋里的花,也是她拿进去的?”
“是,那慈姑花是混着好多花被送入库房的,并没有特殊标记。
根据库房的人说,是殿下的吩咐让把花搬去房间。但属下也看过,其余的都是些普通的腊梅和水生花,应该不会产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