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进门便跪在堂下,垂着头,拘谨中带了几分激动:"奴婢春草,见过王妃娘娘。"
温玉雪淡淡地应了一声,问道:"你从前伺候过我母亲?"
妇人抬头看了温玉雪一眼,怯弱中难掩慈爱之色,她点头道:"奴婢早在夫人成婚之前便跟着夫人了,夫人待奴婢极好。"
妇人的眼角含了泪花,温玉雪颇为动容。
"不错,看着很好,你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温玉雪将人留了下来。
妇人大喜过望,连忙磕头道:"奴婢多谢王妃。"
多少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珍珠有些不赞同地说道:"王妃,这可是温家的人。"来路不明的人,怎么能往王府里带?
管家也劝道:"王妃,这事老奴可做不得主。"
妇人急了,连忙怒怼管家:"我的卖身契写的主人可不是温家,我是先夫人的陪嫁。"
温管家臊地面红耳赤,梗着脖子道:"你虽不是温家正经的奴才,可赵姨娘已经没了,你就是温家的奴婢,更何况,你丈夫和女儿可都是温家的奴仆。"
"我,我……"春草觉得温管家说得不对,可怎么也找不到话反驳。
温玉雪靠在软榻上,似笑非笑地说:"温管家莫不是忘了,我亡母的嫁妆是我的,这春嬷嬷自然也是我的奴婢。"
"王妃……"温管家皱了皱眉,开口想要反驳,却被温玉雪打断:"春嬷嬷自今日起就跟着本妃了,至于她家里人,还请管家开个价吧!"
这是要买了春嬷嬷一家的卖身契了。
温管家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实在是没想到萧王妃居然这么厚脸皮,明面上要生母的丫鬟,实际上就是抢嘛,这让他如何和老爷交待?
温玉雪才不管这些,她面色冷傲地看着珍珠,吩咐道:"你好好教一教春嬷嬷规矩,本妃相信王府出身的丫鬟不是一般人,你不会让本妃失望的吧?"
温玉雪都这般警告了,即便珍珠和四喜有再多的小心思,也断断不敢再用了。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尽全力,尽早让春嬷嬷熟悉王府的规矩。"
"嗯,很好,既如此,那都散了吧。"说了这许久的话,温玉雪本就病弱的身子更显疲惫,她抬手示意四喜扶着她进屋休息。
相比于珍珠,她更喜欢这个看起来圆润讨喜的四喜,四喜知道自己的本分,从不过分越距,这便让温玉雪很满意了。
萧霆夜的人,她并不会太期望她们会忠心,但只需要规规矩矩的,不要试图掌控她就行。
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入了夜,温玉雪怎么也睡不着了,而白日喝了太多茶水,温玉雪时不时地就想要小解,次数多了,温玉雪都快被折磨疯了。
"无聊的养伤日子,是真的太难过了。"温玉雪早就打发了守夜的丫鬟,因此只能一个人去屏风后的恭桶小解。
而当她舒缓了身子走出屏风,眼前的一幕令她瞪大了双眼。
被雪地折射的月光穿过窗户进入内室,温玉雪清楚地看见有个身穿黑衣的人从立在明暗交接处,正背对着她。
温玉雪一向不是胆小的,可房间里半夜三更的,突然出现这样一个黑衣人,换谁都要被吓着吧?
"唔……"温玉雪本能地尖叫,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捂住了嘴,才不至于当场叫出声。
温玉雪踉跄着往后退,却差点被圆凳绊倒,她抓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就那么立在那里,若是白衣服的话,温玉雪恐怕会毫不犹豫地以为是鬼了。
"我是谁?"黑衣人转身,蒙着黑布正脸暴露在月光下。
温玉雪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