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儿?!”他心中有些犯嘀咕。
“你当然不会记得。”谢芙浅浅的笑了起来:“因为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过。又怎么会记得我什么时候生病?你只需要记得,没钱的时候来找冤大头谢芙就好。”
“可我现在不想当冤大头了,谢琮,你另找他人吧,我不会给你钱了。不管你是被人讨债也好,被你爹娘罚跪请家法也好,都与我没有关系了。我同你没有血缘关系,也犯不着替你承担你所犯的错。”
“你瞎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谢琮想也不想的反驳道。
“你和谢允都一样自以为是呢。”谢芙笑道:“你们真当我是妹妹吗?不是当我是个随叫随到的厨娘奴仆,是个随时都能掏出钱的荷包?”
谢琮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芙儿,我们并没有这样想。”谢凌身子弱,走得慢,这会儿才走到谢芙和谢琮的身边,结果一走到就听到谢芙这样说,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有没有这样想,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面对谢凌,谢芙有些说不出来狠话。
谢凌在她心里,是谢家最特殊的一个。
在谢家这十六年,除了谢凌,没有人会注意她的口味。
也只有谢凌,会在每年冬日的时候,记得给她买上一串她爱吃的冰糖葫芦。
她私心里觉得,或许谢凌是唯一一个在乎她的哥哥,便加倍的对谢凌好。
每一年冬日是谢凌最难熬的日子,他的咳疾会越发的严重,只有天山上的雪莲能让他平缓的度过冬日。
虽然无法治愈,但至少能让他舒服些。
可那雪莲难摘,多数又都是贡品,即便他们家是相府,也难得一朵。
谢芙有武功,所以到了冬日,她便会去天山上的悬崖峭壁,找那些采摘人遗漏下来的天山雪莲。
冬日的天山几乎天天下雪,穿的多了也不便行动,可谢芙年年都去。
只为了谢凌在冬天能好受一些。
看着谢凌服下了天山雪莲后不再咳得那么厉害,便是她的手生满了冻疮,她也不觉得难受了。
“芙儿。”谢凌咳了两声道:“娇娇真的病的很厉害,你们都是我的妹妹,哪个我都舍不得你们生病。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便能让霍神医去给娇娇治病,你又为什么不做呢?”
“因为我不喜欢她,我师父年龄大了,没必要因为她劳动我师父,”谢芙淡淡道:“就这么简单。”
谢凌眼中划过一丝受伤:“我印象中的芙儿,不是这么冷血的。”
“你印象中的谢芙已经死了。”谢芙闭上了眼睛道。
对每个哥哥都那么爱那么爱的谢芙,已经死在了那被凌迟的一天。她的一颗炽热的心早已经冷却,再无法为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亲情而跳动。
“芙儿。”谢凌想起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的谢娇,心中便心疼的不行。“若我求你呢?”
他咬了咬唇,撩起白色的长袍,对着谢芙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