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卓这边喝的已经脚步虚浮了,两眼看人都是晃晃悠悠的,他的同僚中有人实在看不过眼,说:“怎能把新郎官灌成这样子,别说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再过三天他也醒不来啊!”
其他人都笑得肚子痛,有一个说:“皇上不是恩准了纪大人告假三天吗,这三天让纪大人用过来醒酒,这岂不是刚刚好?”
众人又笑起来,到底还是有人有良心,虽然是哈哈大笑着,还是把纪鸿卓送进了新房里。
关凝原摘了红盖头默默的等着,听见动静,忙把红盖头盖在脑袋上了,听见声音进来,便端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众人把纪鸿卓往床边一放,有一个年轻的看关凝苦苦等待,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便开口说道:“新娘子,我们可把新郎官交托给你了,他喝多了些,你……给他弄点醒酒汤吧!”
关凝微微颔首,等人都走光了,忙掀开盖头去看纪鸿卓,他果然满脸酡红、醉眼惺忪,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蜜意,当关凝俯下身查探他时,他一把揽住了关凝的脖子,散发出酒香气味的嘴唇在她的喃喃细语,声音太低,让关凝实在是听不清。
“什么?”
她一只手肘撑着床榻,渐渐的俯身向下,一不留神就被纪鸿卓抱着腰,一起倒进了床榻深处的锦绣堆里。
“我是说,我醉了,我装的。”
关凝的眸子一下子睁得很大,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纪鸿卓。男人虽脸上绯红一片,长睫盖着下眼睑,但唇角却是越来越高。
她迟疑片刻,终于伸手捏住纪鸿卓的脸颊,嗔道:“好啊你,你居然还学会装样子了!”
纪鸿卓小声的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小声些吧,说不定还有人躲在门外偷听呢。”
关凝一怔,笑了,说:“那我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她故意声音放得很大,嚷嚷道:“可恶,怎么醉成这样了?哎,别吐在床上!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把我家相公灌醉成这副德行,我一定让他好看!”
躲在外面听壁角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又听关凝把桌子踹得“砰”一声响,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等人都跑光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关凝回头看着纪鸿卓,两人相视一笑,纪鸿卓起身,一把将关凝抱了起来,她在他的怀里,如一朵芍药花般绽放。
“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浪费了今晚的好时光……”
他俯下身,缓缓的亲上了关凝柔嫩的唇瓣。
一夜春光自不必多提。
而外面,顾齐还在闷闷喝酒,盛馨懒得管他,自顾自的去找崇德郡主打马吊去了。
崇德郡主在席间,是身份一等一的高贵来宾,自然受到了格外的优待。
刘氏见自家的儿媳妇竟有如此人品出众的女子做闺蜜,更是好吃的好喝的紧着往崇德郡主身边送。
纪老爹看着崇德郡主和盛馨,又看看自家老二,低声说:“老二和老三的婚事都没定,要我说啊,老三还早……”
刘氏白他一眼,可不还早么,除非定下娃娃亲,否则哪儿有这么早给老三定亲事的啊?
“老二呢,你看看他,傻里傻气的,这婚宴上这么多漂亮姑娘,他一个也不看,净和人拼酒。”纪老爹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家的傻老二,听说一般来说,排行老二的都比较傻,过去纪老爹不觉得,如今细细看,老大前程似锦,老三已经困了去睡觉了,平时去学堂也是勤勉用功,俨然一个小纪鸿卓。
刘氏早忘记了崇德郡主曾是关凝口中提过的、可能和纪鸿卓成亲的郡主娘娘,她笑着说:“要我说啊,这位郡主姑娘哪儿都好,只是出身太高贵了些。不是我说啊,老二配郡主娘娘怕是配不上,他将来的媳妇儿啊,要是能找到有关凝丫头一半好的,我就放心咯。”
盛馨一直背着脸,不看身后一桌的顾齐,但她的耳朵好使,仍能正常听见顾齐正一杯接一杯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