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也脸色发白,“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死去的书生惦记着家中独自照顾老人、养育孩子的妻子,被箭刺穿了心脏竟还一口气冲回了家。他妻子以为他只是上京赶考不成,所以回家来,只是欣喜若狂,书生和往日无异,只是把什么都忘了,妻子心酸给他解释亲友家人,又把儿子拉来相认。
晚上两人同寝,也没见到任何伤痕,从此之后,书生再没有科考的念头,只是下田种地、闲暇时给人算账挣钱,夫妻二人又生了个小儿子,日子和和美美。”
顾齐面如土色:“后来呢?”
不怪他俩害怕,他们都去看过纪鸿卓和赵胤出事的现场,那大片的血迹将泥土都渗成了褐红色,赵胤也描述了后来发生的情况,刺客人数众多,纪鸿卓流了那么多血、又陷入重围,他是什么好运气,怎可能活着?
盛馨颤悠悠地说:“后来啊,有一个京城里的同期考生回家乡,见到那书生的第一眼就大叫一声,问,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书生不明所以,笑着说,我科考并无结果,为何不能返乡在这里?
那同期考生便抱着书生痛哭,说,你我都在京城漂泊多年,某王作乱时,你我不幸正好在现场,我是装死人才躲过一劫,一睁眼便看见你被一箭穿心,没想到你竟没有死,这岂不是天公作美?”
暗夜中,两人都面无人色的,顾齐咬牙:“继续。”
盛馨说:“那书生捂着头也大叫一声,才想起来,自己明明在五年前就该死了,不过是一缕幽魂,挂记着妻子儿子,竟凭借着一口气冲了回来。
被点明了情况后,他便慢慢的在同乡和妻子面前化为一摊血水,而三四岁大的小儿子,也在娘亲的怀抱里陡然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服,和一滩血。”
“作孽啊。”顾齐沉默半晌:“那是不是说,如果那同乡不说出实情,那书生就可以和妻子白头偕老?”
盛馨犹豫片刻,说:“就像是比干被挖心,若不是有人和他说,没了心人就会死,他也能如常人离开纣王宫殿啊!”
他俩很快达成了一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