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都愁容满面,半晌,顾齐才说:“最近只要推辞说咱们有很多事情忙,先别去关凝那边。”
盛馨捂着脸,疲倦地坐在花树下的白石上,脸白得和白石无异。
“你说的是,只能先不去看她。我一想到她若知道,纪鸿卓已经凶多吉少,她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我就不忍心见到她了。明明她此时,非常需要我们的安慰……”
顾齐轻轻摸了摸盛馨的头发,说:“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人生就是这样,平地里起波澜,但是只要我们勇敢面对,再如何艰难的时刻,我们也会熬过去的。”
这段日子,顾齐也不离开宁王府,天天在外监督着搜找纪鸿卓的队伍,可惜,并没有人能带回来好消息。
大家都闹得人仰马翻的,一个百夫长悄悄过来,和顾齐说:“如今咱们已经把狩猎场和上下游细细的搜了一遍,甚至在下游拦网挡着,但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纪大人的尸……踪迹,说真的,顾大人,有些事情我知道咱们很难接受,但再怎么难接受,也要承认这是事实啊。”
顾齐颤声说:“你的意思是,纪鸿卓真的死了?”
百夫长沉默片刻,说:“顾大人,不是我说纪大人死,他就真死了。但目前狩猎场我们已经掘地三尺,如果尸首被掩埋,必然有新土翻动过的痕迹,实际上是没有的。现在,我们都怀疑纪鸿卓已经跌落河流,被冲到下游了。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又顺水漂流那么远,您觉得他还能活着吗?”
见顾齐沉默不语,百夫长又说:“卑职不敢妄言,说我们天天早出晚归折腾,是在消耗民力。但目前来说,确实大伙儿都疲惫不堪,顾大人可否和王爷说一说,给大伙儿两三日休整时间?”
顾齐终于提起一口气,说:“我明白,我明白你的顾虑。好了,我会和王爷说,而且,不会透漏你今天和我聊天的。”
百夫长舒出一口气,拱手道:“多谢!”
但是宁王那边,确实是很难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当顾齐说出第一句话,宁王便愤怒地扔了个枕头过去,正中他脑袋。
幸好这是软枕,不是宁王另一个玉枕,不然,他脑袋非被砸开瓢不可。
“王爷……”
“我不听,总之,纪鸿卓肯定还没死!”宁王激动得面红耳赤:“我能察觉到他还活着,他肯定没死!”
这……
顾齐为难极了。
眼看着宁王整个人都魔怔了,他能怎么办?
正在好言劝说着,外头突有来报,说赵王进来了。
赵王若想犯横,没人能挡得住他。
赵桀气冲冲的冲进宁王府,原因很简单。
宁王为了一个纪鸿卓,已经是疯疯癫癫的,上朝的时候,无缘无故好几次大发雷霆,指天骂地的说,纪鸿卓这样的好人不长命,然后面对着赵王说,有些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活得不知道多自在。
要不是赵王知道,再在金殿上和宁王干仗,自己得被关半年紧闭,他肯定已经和宁王打起来了。
一开始皇帝也很生气,但宁王哭哭啼啼的问皇上,“纪老师教导我,指引我,他又是那么好的人,三次救了我,如今他生死不知,我却见其他人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我的心怎么能舒坦?”
皇帝转念一想,自己原本就对不住这个小儿子,小儿子如今越发的乖巧懂事,他很心疼赵胤。
纪鸿卓也确实有教导之恩,和救命之恩。
要不是纪鸿卓陪着赵胤,小儿子总和自己不声不响赌气。
皇帝便板着脸,扫视群臣,这下把群臣都吓坏了,一个个如丧考妣垮着脸。
这就罢了,皇帝加派人手,说一定要把刺客掘地三尺的找出来,派的还是皇城司的人。
那群人六亲不认的,除了皇帝一人,其他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粪土浮云。
一被皇帝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