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乞丐的安置，南来灾民的施粥和后续的安排，都是他和关凝一起聊出来的。虽然以关凝的意见为主，但顾齐对细节非常清楚，如今回答宁王的问题，自然是信手拈来，细节说得很清楚，宁王点头。
纪鸿卓却微微皱起眉，他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以他的经验来看，顾齐身上，确实有让他怀疑的地方。
尤其他和顾齐曾同学过很久，顾齐的眼界心志，纪鸿卓不说十分了解，也算知道得七七八八。
简单说，顾齐的志向就是没有志向，他也有一肚子的聪明才智，但他不肯过分用功，什么都是浮光掠影的了解个大概，让他深入就很困难。
如今对灾民和乞丐的安置工作，简直细致到了极点，纪鸿卓怀疑真正实施者另有其人。
赵胤一开始并没有怀疑顾齐的话，但他很擅长观察纪鸿卓的脸色。
纪鸿卓满脸怀疑，必然是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便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诈一诈顾齐。
“你有事瞒着我。”
此话一出，顾老爷先脸白了。
顾齐反倒坦然冷静。
“草民不知王爷所言何事？”
“这些措施都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吗？若真是你一人所为，为何方才你父亲支支吾吾，不肯点出你的名字来？”
顾大人没想到，破绽竟在自己身上，他顿时额头冷汗直落，顾齐却说：“王爷有所不知，主要是草民数次科考都名落孙山，家父一直把草民当成家中的耻辱，所以一提到草民的名字，家父便有些犹豫，生怕等会儿王爷询问草民的官职，父亲就要如实告诉你，草民不过是个秀才而已。真是惭愧惭愧啊。”
赵胤原也不喜欢读书，一听顾齐和他一样，倒乐了。
“当真？”
顾大人哆嗦着说：“犬子无能，竟把精力花在旁枝末节上，于圣贤书却看不进去，卑职私下已经揍了他不止十次八次，可惜……哎……”
赵胤看着顾齐，便多了几分同情：“你别揍他了，每个人聪明的点都不一样，可能你儿子聪明之处，反倒在实务上。”他被皇帝揍，所以不希望顾齐被顾齐爹揍，也算是同命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