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凝这边,京师的这一道关卡打通后,竹雕和竹席的生意日渐兴隆。
竹席上,关凝也有自己的一番主意,她把过去只求舒服,但不求美观的竹席经过了一番改良,再加以外包装的改进,果然售价涨了不说,还极得京中仕女们的喜欢。
竹雕便更不必说,这东西销量极好,而且很不容易模仿。
毕竟能把一根竹筒刻制成惟妙惟肖的小动物,人,这也不是一两年能练出来的功夫。
县城里头跟着关凝干的乞丐、商户们,多多少少已经发了一笔财,如今关凝在县城里的威望竟然极高,隐隐有成为隐形的行会会长的趋势。
不过她并不想太出名,性格也和过去一样腼腆,更比往日避免抛头露面,平时出门,都要戴着厚纱的帷帽,看得盛馨一阵唏嘘:“你别把自己弄中暑气了!”
关凝只是一笑,低声说:“我也是没有办法。”
盛馨自然知道,关凝主要是避开纪家人而已,她笑着说:“你倒不如嫁给顾齐算了,生米煮成熟饭,再和纪家人摊开说话!”
盛馨观察着,觉得顾齐对关凝情根深种,那眼睛里的情意,简直要滴出来。
反正顾齐过去有些混,现在已经全然学好了,盛馨觉得,他是个相当不错的夫婿人选。
关凝只是摇头:“不可能的。”
她把顾齐当朋友,完全没往男女之事上考虑。
这一日纪鸿卓在宁王府上留的很晚,深夜,才乘了宁王府上的车舆回会馆。
深夜的京城里头,也极是热闹,震慑力没有行宵禁,大半夜,也有供应宵夜的酒楼开着,有歌姬深夜和公子哥们饮酒作乐,香风阵阵,席卷而来。
快到自己住的会馆门口,纪鸿卓突然看到有车舆停在暗处。
——没有点灯,黑漆车厢,连马匹都是黑黝黝的骏马,甚至连一声响鼻都不打,可见是训练有素。
纪鸿卓心头隐约不安,想了一想,竟提前下了车舆,从袖中取了一吊钱打赏车夫,说自己想散散酒气——和宁王共用晚饭他喝了两杯酒。
车夫接了赏钱后喜笑颜开,不疑有他,立刻驱车走了。
黑暗中有人说话,语气恭敬柔顺:“纪大人果然厉害,郑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