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些小事你自己做了就好,不要再去麻烦小雪,她和你不一样,干不惯农活。”
说话的人是一名浓眉大眼的英俊少年,而对面的少女狼狈许多,衣着破旧头发糟乱,脸上还长满难看的疙瘩,整张脸几乎看不清真面目。
“都是借住在纪家的孤女,童萱雪和我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你喜欢她而已。”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不满的看着少女:“关凝,你父母只是农户,但小雪家是书香门第,就算都是孤女,你跟她也比不了。”
“而且小雪身体不好。你三番两次找她,不就是因为嫉妒么,但再怎么嫉妒你也比不上她。”说罢少年退后两步,目光带着厌恶:“你不要老是肖想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关凝怔愣看着纪鸿晖背影,良久垂头轻喃:“但我才是那个和你定下婚约的人呀。”到底是谁在肖想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沉默片刻,蹲下来继续洗剩下的衣服,等到傍晚时分,才吃力的提着洗好的衣服回到纪家。
纪家,纪明达和刘氏正笑盈盈的同一名明媚少女在说话,看到她进来,刘氏便眉头一皱:“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都在等你吃饭。”
关凝看着桌上早就开动的饭菜,默不作声。她得先去把衣服晒好,才能上桌吃饭,不然衣服没及时晾,皱了,刘氏一样会责备她。
这期间刘氏一直抱怨着:“手脚一点也不麻利,洗件衣服都慢吞吞的,这个丧门星,明知道自己生来不详,给我们纪家带灾带难的,还不知道多做点活计回报,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她嗓音尖锐刺耳,话语刻薄不堪,期间没一个人阻拦,最后还是明媚少女开口:“伯母算啦,关凝她也不是故意的。”
刘氏立刻被安抚住,等关凝过来还说:“要不是小雪心地好,我才懒得等你。”
关凝看着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沉默坐在角落吃起桌上的残羹剩饭。
明明,今天去洗衣服,该是她和童萱雪一起做的,但这些都被纪家人和童萱雪默契的‘忘了’。
等吃完饭,纪家人和童萱雪说说笑笑的离开,徒留关凝收拾残局,她收拾好所有东西后才回到自己那间阴冷潮湿狭小的柴房。
从破洞的窗边她看到童萱雪被所有人围绕着,纪明达和刘氏格外的慈爱,纪鸿晖也就是先前在河边警告关凝的少年眼中遮掩不住的爱慕,纪鸿熙沉默但显眼的钦慕。
关凝有些茫然,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纪家人人厌弃的存在呢?明明刚开始住进纪家的时候,她也是被纪家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过。
但一切在在她不小心撞到头,额头留下一大块疤,后来脸上又莫名长满疙瘩后变了。
等等,她是为什么撞到头呢?对了,是因为童萱雪,童萱雪不小心把她推推倒在地,额头被尖锐石子划开。
那会儿之后,纪家人责备童萱雪,差点把她赶出去,可转眼就因为童萱雪的哭泣心软,大家轻而易举的原谅她的不小心。
容貌于女子是何等重要的事,关凝不恨童萱雪只怪自己不小心,郁郁寡欢很久,而这似乎成了她‘不够大度’的证据。
慢慢的,大家就‘忘了’一切起因是童萱雪而起,只记得她的怨怼,似乎变成现在这样全都因为她自己心思不纯……
关凝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粗糙的手,幼年时父母还在,甚至舍不得让她拿针,但现在为了在纪家生存,几乎纪家所有家务都是她在做。
纪明达和关凝之父情同兄弟,曾在关父临终前发下重誓,说一定会把关凝当亲生女儿一般抚养长大但他早已忘记曾经的诺言,只觉得家里多个外人格外碍眼。
刘氏以前性子虽有些直接爽利,但自来对关凝很好,特别怜惜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