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龟兹县到王庭的路上,没有再碰到一股匈奴骑兵,队伍走得极为顺畅,不过现在越顺畅,日后可能就会越困难。
七日后,队伍到达离王庭最近的谷罗城,只有两个小部落领兵来投,据其中一个部落首领说,听闻唐王大军杀来,王庭已经提前被大家搬空,只剩一些普通百姓了。
因为没有单于约束,之前大家各自为营,或一部,或几部联合起来,谁也管不了谁,谁都想争单于之位,这次唐军对匈奴用兵,先前还在争夺的各部落又联合起来,他们料定唐王不会花大时间大精力来对付匈奴,又害怕以后被于夫罗报复,所以没多少人愿意投降,都想着先躲一躲,等唐军离开了再回来。
“如此说来咱们倒是出兵早了,等他们争出个单于来是不是会更好对付?”
了解清楚情况后,张辽笑了笑,说道,“既然来都来了,说说,有什么好计策能将其集中起来一网打尽?在肤施杀得还不够狠,只有再狠狠打一次,方能震慑住这些冥顽不灵之人。”
军师郭图尴尬不能言,其他人也沉默着。
匈奴人不经打,但也不好打,除非投入十万兵力来四面驱赶,否则如何将他们集中起来?
“我倒是想到一策,却不知具体该如何做?”
见众人皆沉默,张辽又开口,“我本姓聂,乃武帝时期聂壹后人,当年马邑之谋发起者便是先祖。”
说到这里,读过史书之人皆知道张辽说的是什么办法了,那便是效彷马邑之谋,以利相诱,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在场之中只有阎行、于夫罗兄弟和张杨不明白,张辽大概说了一下,又道,“匈奴人惧我唐国如虎狼,这些年几乎没有人敢大肆入境劫掠,如此胆怯,却是不好相诱,诸位想想,该如何把他们骗来。”
郭图依旧沉默着,此次唐军来势汹汹,是准备彻底平定南匈奴,双方正在交战,对方必然提高了警惕,加之匈奴人本就畏惧自家主公威名,要骗他们去劫掠唐国郡县,一个字——难!
郭图没有主意,司马懿、庞统、诸葛亮三人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一会儿,三人以司马懿为代表,站出来发言。
“我三人觉得,正是因为这几年他们不敢入境,反而更好诱骗。”
“此话怎讲?”张辽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三个少年是阿茉重点培养对象,据她说,未来唐国扛大梁的就是这几人了,这一次派出来既是让他们感受实战,也是给他出谋划策。
司马懿并未直接解释理由,而是问道,“此番我军在西面虽然一路顺畅,然而战果却寥寥无几,匈奴人闻风而逃,将军是否有一拳打在棉絮上的感觉?”
张辽点了点头。
“打不到敌人,将军心情一日比一日郁闷和愤怒,将军渐渐失去了耐心和理智,调集雁门驻军,东出平城,欲东西双向进行围剿,则雁门郡便放空了。”
张辽明白他的意思,又问,“如何让他等知道本将军的愤怒,光调军队只怕还不够。”
司马懿狡黠一笑,“将军打不到人,怒火无处发泄,一气之下就把王庭给烧了。”
“不行!”
司马懿刚说完,于夫罗便强烈反对起来,“王庭乃是我匈奴王权的象征,待平定叛军,我还要回去做单于,如何能焚了?”
“王权?”
张辽看了他一眼,走回帅桉前坐下,不咸不澹道,“匈奴王庭东西有河水阻挡,西南有南河隔绝,西北有沙漠遮掩,一旦有叛乱极难摧毁,否则单于也不会被阻在外面这么多年回不了家。匈奴是我大唐臣子,唐王自是相信单于你的忠心,然你的后代未必也如此忠心,若是再发生叛乱之事,又要耗费巨大人力来平叛。故而,本将军认为,王庭再设于此处十分不妥,今日便烧了,日后王妃会给你再建个更好的。”
迁匈奴王庭之事其实早在出兵之前张茉就提过了,张辽知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