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为了尚儿、为了脸面、道义,迟疑不决,错失战机,以致一败涂地。
“其二,乃为外部强敌。冀州东为公孙瓒,西为吕布,主公刚得冀州不足一年,尚未站稳脚跟便遭公孙瓒入侵,那一战虽最终击退公孙瓒,却也是伤筋动骨。”
“再说那吕布,据并州短短几年,平白波,收黑山,扩充土地人口,重视民生发展,兼有强兵悍将,其本人行事果决,其夫人多才多谋,主公碰上这样的对手,败了也情有可原。”
袁绍颔首,这个同自己总结的倒是一样。
“其三,便是时运不济。四年前在界桥,我军好巧不巧遭了瘟疫,险些为公孙覆灭,后虽得吕布相助,却是割了河内、赔了粮草;上一次,我军联合曹公大举进犯并州,耗费大量粮草,今年偏又来了虫灾,南边各郡县颗粒无收,以致城中无粮,难以坚守。此两次关键性战役皆恰逢天灾,时运不济,则无可奈何!”
说起这个时运,袁绍又暗自懊恼,那张先生能观星象,断吉凶,这两次灾祸对他冀州是灾,对并州却恰恰是福,尤其今年的虫旱灾害,早在三年前并州便在利用这场灾祸,从经济上谋他冀州了。
黑山因缺粮降了并州,冀州因缺粮无力再抵抗,他并州才能在短短三个多月时间里打到邺城。
袁绍不禁会想,若当初自己将她留在身边,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
刚想到这里,他又摇头,田丰说的其二、其三其实都是同一个原因,就是她。
至于其一,就算将她留在身边,自己便会如吕布那样,事事听她之言吗?自己会不会妒忌她才能?会不会担心她权势过大,威信盖过自己?会不会将她锁进内宅?
人生没有重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所有的假设只能化作满心的惆怅!
田丰总结道,“主公性格难以改变,外部原因和时运更不可更改,即便再来一次,主公还是会输,只不过可能不会输得如此之快而已!”
这话太扎心了!
袁绍叹道,“元浩说得是,既然再来一次都赢不了,我也没必要去寄人篱下,遭人冷眼。”
他看着在座众人,“你等皆忠义之士,怀满腔抱负追随于我,我却无法带你们创一世功勋,不配为你等之主,今日便各奔前程吧!”
他说完对颜良道,“开城,献降!”
“主公,还可以抵抗的……”颜良急急开口,却是越说声音越小。
袁绍摇头,“没意义了,所有援军皆被吕布击败,邺城也无粮坚持,抵抗还是要亡,何必再添亡魂?放弃抵抗,我也能死得有尊严一点!”
“主公……”
“主公……”
颜良泪崩,众文武也都红了眼眶,这个曾经何等英姿勃发的男人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田丰说了那么多原因,难道就没有他们这些臣下的错吗?
袁绍显然不想再多说了,他看了眼两个儿子,招呼他们,“随我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