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寇边,魏司马领兵出城交战,不料在追击途中遭遇埋伏,一千骑士只回来了两百多人,平城被攻破,惨遭掳掠!”
吕布有点难以置信,“恒连自小在九原长大, 从前虽没去过平城,然而对胡人作战风格极为熟悉,如何会叫人家埋伏了?”
来人道,“他从平城一直追到强阴县附近,被人家生力军以逸待劳,魏司马见情况不对, 连忙回军,却反叫人家追了一路。”
吕布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定是魏续这小子立功心切,见胡人寇边便火急火燎领兵出城交战,胡人诈败引他追击,这小子脑子发热,竟然一路追到了边境,发现有埋伏又傻不愣登调头就往回逃,这情况不被人家缀着追杀才是怪了!
张茉道,“这事我也有责任,若非我把文远叫来这边支援,平城也不会出事。”
“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他离了文远就不行了吗?文远只带走两千骑,雁门郡还有四千兵马驻守,加上郡县兵,怎么打都不可能丢,这小子就是眼高手低, 没本事还逞强。”
吕布压下怒气又问,“胡人呢?”
来人道,“劫掠平城后便逃之夭夭了。”
“逃得倒快!”
吕布眼中杀意凌然, 这群鲜卑狗,当年的九原之仇他还没报完,竟还敢来招惹,真是该死!
张茉让报信之人退下,走过去双手握住他捏得青筋暴起的拳头,问道,“你想出兵吗?”
“我做梦都想屠尽鲜卑狗!”
吕布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满腔怒火,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但我知道此时并州不宜再大兴战事。”
鲜卑地广,聚落分散,路途又遥远,发动这样一场战争不但兵力投入不能少,更是要比打白波、黑山多投入四五倍的人力作为后勤,而且这场战没个一二年是打不完的,真要出征鲜卑,并州就要抽出一半多的壮丁,更要耗费掉这两年囤积的粮草。
再过两年便有大灾, 这时候最好的发展策略是休养生息、囤积粮草,而不是劳师远征。
“既然知道便不要生气了, 对身体不好,早晚要收拾他们,这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
吕布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上,闷声道,“这么多年,只要想起当年九原的惨状,便恨不得生啖鲜卑人的血肉,今又劫我平城,这口气不出真的太难受了。”
张茉回抱着他,“这口气当年我帮你出过了啊,你忘了吗,当年仲康去鲜卑掳掠,也屠了他们几个部落,后来步度根领兵来追我,被我杀得屁滚尿流,算是为你讨了利息吧?”
她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大军不能远征,派小股兵马去边境袭扰他们却还是可以的,先出出气。他们来抢咱的,咱也可以去抢他们的部落,相比较来说,鲜卑除了地域太过远阔,其他并无任何优势。”
“等开春,阿米娜的飞鹰队再出师一批,派一队跟过去做探马,她的鹰不但能传信,在草原上还可以探查大队伍行军,当初仲康的队伍便是被她的鹰一路跟踪,这才叫步度根追上,只要能避开他们的大部队围剿,小部队去袭击一些部落完全没问题。”
“嗯……便按你说的办,这一趟让恒连去,将功赎罪。”
“你不怕他又遭人家埋伏?此去敌境,一个不好可能会丧命的。”张茉有些不放心道。
魏续是吕布带着长大的,吕布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二人一路从九原逃出来,相依为命,感情比亲兄弟还好。
“他从小在草原长大,对鲜卑很熟悉,也会说一些鲜卑语,他去最合适。”
吕布轻叹口气,“他也该学会独当一面了,若还是不吃教训,死在战场上也是死得其所,我会好好抚养他幼子。”
“不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