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阳县和望垣县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不过中间却隔着渭水和泾水的分水岭六盘山,人马只能绕道从山谷、河谷经过。
吕布此行带的是李肃那屯,总共只有一百人,这么点人倒也不必掩藏行踪,众人直接扮成马匪,大大方方穿山而过。
沿途有羌人注意到他们,却也未做多想。
凉州处丝绸之路上,往来西域的商旅众多,匪寇自然也就多了,年景差的时候,很多羌人、汉人也会扮作匪寇劫掠过往商队,而此次十来万叛军寇三辅,凉州众多郡县要么被叛军攻克,没被攻下的怕被波及,皆闭门避战,匪寇便更加猖獗了。
吕布这支队伍一直走到望垣县附近羌人设的第一道岗哨,才有人上前来阻止。
“前方正在交战,你等过来做甚?”一个羌人小头目打量着吕布等人,面带疑色问道。
“还在打仗?”
吕布故作惊讶,“我听说朝廷兵马皆被打退了,这才想出来找点活做,家中一众老小都等着吃饭呢!”
那小头目道,“差不多,就剩这一支了,你等绕道而行吧!”
吕布看了看远处延绵的山脉,一脸为难道,“这绕道行路又要耗费不少口粮,不知前头是何情况,这仗几日能打完?若是快的话,我等便在此等上一等。”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这道岗哨,空地上建有一座瞭望塔,上头站着三个站岗士兵,不远处的山头、高处也有人盯着,前方扎着数十座营帐,此时正值黄昏,从营中升起的炊烟来看,这里至少有七八千敌兵,应该是防着安定郡官兵来支援的。
小头目不耐烦道,“这我哪儿知道?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这就走,这就走。”吕布拱了拱手,带人转身离开。
走出数里后,天色已暗,众人寻了空地扎帐篷休息。
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几波人也回来了,他们带回的消息和吕布自己看到的差不多,叛军在这两山夹一河的一侧设下重防,从平地上是再难往里去。
“山路难行,人勉强可上去,马却不行,况且此处离将军被困处还有数十里,绕山道走得走两三天,叛军已把粮道截断,将军坚持不了几天,我猜他可能这几日便会突围,到时只怕我们还在山上转悠。”李肃说道。
“走山路自然是不行的,而且我们这么点人过去了也没什么用。照此情况来看,叛军在里头至少布有两道重防,一道防将军,一道防后方,我们要撕开的是后方这道防线,将军突围出来时才不会遭二次围堵。”
但问题是董卓一开始就没打算强行突围,按吕布对董卓的了解,他若要出来,早在被困时就突围回来了,之所以这么久还按兵不动,想必是不想折损太多人马,在想其他对策。
望垣县有渭水横穿而过,若想安然撤退,只能渡河从南边逃走,依靠竹筏渡河,再有敌军干扰,只怕死在河中的人马会比直接突围更多,吕布冥思苦想一夜,也想不出董卓会有什么其他办法。
次日中午,从渭水南岸潜去后方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来人接过吕布递来的水囊,饮了几口水道,“我在对岸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远远看到有民众在渭水加固扩修堤坝,将军好似要捕鱼充军粮。”
“捕鱼充军粮?”
吕布摇头,“这不可能,将军若缺粮到如此境地,必然早已全力突围,哪还有心思和精力拦水修堤,你没过河去问问情况?”
“我过不去啊,将军在河岸设了岗哨,我怕没游过去便被乱箭射死在河里,营寨不远处也有叛军岗哨,我也不能大喊,怕被敌军察觉,我只能藏在芦苇丛里偷偷探查。”
“将军把营寨立在河边?可和叛军交战过?”
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