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利的引领下,艾德和卡拉尔穿梭在长河镇的街道。
艾德看着周围的建筑,脑中回想起了他的故乡。
长夜镇不仅和长河镇只有一字之差,连建筑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旧的木房子,破败的茅草屋。
还有零零星星几个,脸上看不到希望的人。
难道这里的镇长,也和长夜镇的库尔帕森家族一样么?
“波利,你们的镇长,是什么样的人?”
艾德问了鸡窝头一句。
“我们哪还有什么镇长……镇长早就在五年前就溜了,在他走了之后,也没有人愿意管这里……”
鸡窝头波利叹了口气。
“大部分镇民也跟着逃走了,他们大部分都穿过森海尔长河,去了匹斯兰城。听说匹斯兰城有一个叫‘紫罗兰家族’的贵族,一直在保护民众,真是羡慕他们啊……他们一定过得还不错……”
一直没说话的卡拉尔,悄悄抿起嘴笑了。
艾德瞥了卡拉尔一眼,接着又向波利问道:“你为什么不走呢?”
“我想走也走不了啊,我还有腿脚不便的老母亲要照顾,这里也没别的活干,只能去桥上讨点生活这样子……”波利显得有些委屈,“谁知道今天栽在您手里,也真是倒霉……到了!这里就是长河镇唯一的医生家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个破败的木屋前。
艾德看着这间屋子,汹涌的感情涌了上来。
这间屋子,就和他在长夜镇曾经的家,一模一样。
他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母,他们也曾经是医生。
他突然很想念他们,但他们已经不在了。
虽然凶手巴里亚已经死亡,但妹妹爱丽丝至今没有脱险,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利尔,现在也命悬一线。
如果爱丽丝和利尔也出了什么事……艾德在长夜镇的羁绊就全部消失了。
他看着不省人事的利尔,心中一酸,泪珠试图爬上他的眼角,但紧接着就被他生生给憋了回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抓紧时间救人。
卡拉尔在一旁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她上前挪了一步,然后手足无措地退了回去。
她好像想为艾德做些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番扭捏之后只能作罢。
艾德扣响了医生家的门。
……
森海尔长河,破酒吧。
酒吧的招牌被一阵风吹得吱嘎作响。
两条人影,走进了酒吧内。
他们穿过一地的狼藉,踱到了“枪手”弗兰克的尸体面前。
弗兰克即便是断气已久,脸上也还是保持着兴奋的表情。
“看来,‘司令’大人说的没错。”
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穿着和“议会成员”一样笔挺的西装,右手的袖子空空荡荡。
“‘枪手’大人没能解决掉他们。”
“哎呀,那我们怎么办呢?”
另一位“议会成员”向独臂男人发问,那是一位身材妖娆的女人,她虽然也穿着西装,但故意没扣领子和胸前的扣子,和独臂男人的着装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喂,你看……连‘枪手’大人都输了,我们要不,就不去追他们了……”
她用轻浮的语气挑逗着独臂男人,纤手如蛇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肩头。
“你看这里,到处都是血的气味,真是让我兴致高涨……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吧?”
“血?”
独臂男人无视了女人的勾引,他离开了“枪手”的尸体,走向了被轰出一个大洞的吧台。
吧台外有着大片血迹,两个血脚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血滴,一路通向酒吧门外。
虽然利尔和兰斯都是被烧伤的,但他们倒下时,都浸在了“议会成员”的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