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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月端立在云客身后,看着那些锋利的刀刃,心头一跳,下意识便生出三分退意。但她想到父亲死去时的惨容,暗自咬了咬银牙,右手握紧被衣袖掩住的那把刀柄,再看向周一典的眼眸中,已升腾起一丝压抑到极致的杀意。
自从知道父亲死去的真相,她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虽然父亲临终前对她的嘱托,是让她继续撑起裁衣坊的生意,并再三叮嘱于她,切不可替自己报仇。但张素月却早已看清事实,周一典能够害死父亲,那么也一定能够害死自己,似父亲那等天真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她早已下定决心,要离开这座古城。只不过,走之前,她要把周一典的人头带上,如此才不至于太过憋屈。作为一个修行者,虽然修为浅薄,但比起寻常女子,她的胆子自然更大些……
此刻看着近在咫尺的仇人,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似乎马上就要从自己的胸腔中跳将出来……她恨不得立时便用手中的利刃插入仇人的胸膛,以此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很快,就可以了……素月暗暗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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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客没有理会那些手持钢刀的大汉,却把目光停留在站在周一典身前的两人身上。
那个高个子是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脸上仿佛蒙着一层油蜡,看不出一丝表情;至于那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云客却早已经见过,正是曾经到张宅中刺杀过自己的山巅。
他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仿佛一个肉球般的周一典。
“周老爷,初次见面,为何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听闻你很擅长做生意,而我这里恰好便有个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周一典许久前就看上了张氏裁衣坊这块地皮,若没有云客的出现,或者此刻那里早已经属于自己。对云客,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接连两次被少年破坏了好事,他早已下定了要将其除去的决心。
听到云客竟要和自己做生意,虽然明知对方讲的绝不是真话,但习惯使然,他仍是下意识问道:“什么生意?”
云客微微一笑,从怀中抽出一张纸,对周一典展开,道:“周老爷这座庄子,我已经看上好久了,那日你我梦中敲定,你以一钱银子的价格将其卖给了我,并且签订了这张收据,不知你何时撤出庄子,将这份收据兑现啊?”
“嗯?”周一典听完,双眼骤睁,两道黑烟似乎正在从他的鼻孔中冒出。
以势压人,以强凌弱,随便捏造收据强行买卖……
这些本都是他惯用的手段。高举周氏这面大旗,随便胡诌一个收据便‘没收’别人的家产,以这种方式,他不知已经侵占圈拢了多少财产。而此刻,没想到竟有人敢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这,简直就是可笑!
周一典脸上的肥肉气的直哆嗦,猛然伸手一指云客,大喝道,“将这臭小子剁了喂狗,谁能砍下他的脑袋,我赏他十两金子……”
那些大汉对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周一典话音未落,几个眼疾手快的便挥刀向着云客砍了过去。
双方,瞬间战成一团。
云客眼神一凝,看准欺身而来的几人,“砰”一拳打在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大汉脸上,将他硕大的身躯轰飞出去数丈,然后双手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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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身形化作一团残影,便钻到人群之中,“砰砰……”响彻,“哐当…”不绝,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一众吆三喝五的大汉,便逐一被打倒在地……
躲在两名护卫身后的周一典看到众大汉竟这般没用,不由气的跺了跺脚,啐一口道:“这群废物白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饭!真是没用!”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两人,略微收起脸上的倨傲,道:“那小子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