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自以为他拒绝的很直白了,奈何顾洇染就跟听不懂一样,天天来他跟前晃。
每天不是给他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邀他踏青游湖,参加文会诗社什么的。他自然不会理会她,偏生那姑娘还执拗的很,任他如何说狠话,就是一如既往的缠着他。
正在司珩考虑着要不要躲到凤晗妤的庄子上时,顾洇染被郑大娘子锁了起来。
总算让司珩的日子,清净了些。
另一头,在红叶庄上的凤晗妤忙的是焦头烂额,压根没有心思去打探司珩的消息。
贺康被送去京兆尹后,迫于九原侯府的压力,府尹不敢糊弄了事,贺康被判了流放。
处置贺康的同时,凤晗妤连带将与他一道作威作福的管事们,一并处置了。
红叶庄一下子不仅缺了庄头,还缺了好几位管事。
为了补上空缺,凤晗妤想了好几个法子。
她像读书的时候选班干部一样,让佃户们毛遂自荐,又挑出识字会算账的,勤快头脑灵活的。
几轮挑选下来,再由佃户们投票,票数最高的当庄头,其他的当管事。
不仅如此,凤晗妤还废除了之前签订的租赁契约,重新拟了一份。
新的契约上写明,不需要佃户们交租子,并且粮食的收成她与佃户们三七分账。佃户们七,她三。
凤晗妤的这些举动,让佃户们欣喜若狂,简直将她当成了菩萨一般。
倒是凤晗妤带过来的魏弘毅等人,对她的举动颇为不平。
“姑娘,你即便是同情那些佃户们,也不能这般。如此下去,庄子上得损失多少?”魏弘毅毕竟年纪在这儿,所以他最先跟凤晗妤开了口。
“魏叔,您觉得此举是我亏了吗?”凤晗妤不以为然,看着重新修订好的鱼鳞册,漫不经心的跟温弘毅搭话。
魏弘毅皱了皱眉,“那自然呀,每年庄子上的租子,都得上千两呢。您如今一来,上千两银子可就没了。”
“魏叔呀,你这格局不行呀。”凤晗妤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魏弘毅。
“每年上千两银子也许看起来很多,可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上千两银子还不够府里一个月的嚼用。便是没了,也不会有伤筋动骨的影响。但对佃户们就不一样了,是他们维持生活的根本。”
“魏叔你要明白,咱们庄子上的田地是佃户们在耕种。如果我们只想着在他们身上去榨取利益,是非常低级的一种挣钱手段。最高级的手段,是共赢。”
“你只想着从佃户们身上去榨取利益,他们只会当你是东家。无论做多做少,他们所得都是固定的,也就大大的减弱了他们的动力跟创造力。若是转变一下思维,将雇佣关系变成合作关系,便大大的不一样了。”
“田地虽然还是我的,于佃户而言,亦是获取利益的工具。只要做的多,他们得到的也多,他们还会不尽心尽力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毕竟是上千两银子,即便佃户们尽心劳作,一年他们能给您挣多少钱?”虽说凤晗妤说的挺有道理的,魏弘毅还是觉得她的想法过于美好。
凤晗妤对他的话,不予赞同,“不不不,他们给我挣的只会比以前多。像我们庄子上,不仅有水田旱田,还有山地山林跟鱼塘。如此多的田业,每年获利一千两。”
“就拿田地来说,佃户们不尽心,每亩地的产量最多可能只有三石的粮食。倘若佃户们用心伺候庄稼,每亩地产六石的粮食。你再按照市价去换算一下,我们能得多少?”
“另外,山林里头我们可以种上果树,养上鸡鸭等家禽。鱼塘里头,再养上鱼。这些东西佃户们都照顾好了,我们又能得多少?”
经过凤晗妤的一番解释,魏弘毅恍然大悟,“姑娘英明,是我眼皮子浅了。”
“没事,魏叔你另外再帮我将其他的庄子整理出来,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