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颜的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她追到凌亦封房里。
“大人此话何意,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凌亦封已经坐到屋内的椅子上,瞧着温时颜进来,微微撩了下眼皮,“在下职责所在,不能多说。娘子,好自为之。”
看来,是真的有事。
温时颜凝眸望了凌亦封一眼,倒没有强人所难,抬步走出他的视线,去了徐寡妇房中。
“阿颜,你回来了?”徐寡妇正在教温暥识字,看到温时颜停了下来。
徐寡妇是识字的,根据她零碎的言语,她的父亲是秀才,因而她年幼时得以跟兄弟们一起受了教育。
在大户人家,孩子五岁就开蒙。
她们算不上大户人家,温暥也才四岁。于是徐寡妇就想着,先教些简单的字给他认识。
“嗯,刚回来。”温时颜点点头,回答徐寡妇的话。
她走到书案前,看了几眼温暥新学写的字。
今日徐寡妇教给温暥的是他的名字,“温”字跟“暥”字笔画都挺多的,温暥学得并不容易。
温时颜一眼就能看出,纸上用簪花小楷写得端端正正的,定然是徐寡妇写的。而那些缺横少竖歪歪扭扭的,才是温暥写的。
“暥儿会写自己名字了,真厉害。”饶是如此,温时颜还是夸赞了温暥。
想她四岁的时候,还不知道搁哪个旮旯里玩泥沙呢。
“娘亲,暥儿会写娘亲的名字呢。”得了夸奖的温暥脸上露出笑意,献宝般对温时颜道。
“是吗,暥儿写给娘亲看看好吗?”作为母亲,当然不能打击孩子学习的积极性,温时颜顺着温暥的话道。
温暥二话不说,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温时颜”三个字。
虽说写得歪歪扭扭,但也是把整个字给写囫囵了。这对四岁的孩子而言,足够了。
“哇,娘的暥儿真厉害。”温时颜俯身看过字后,低头在温暥脸上亲了一口,又转头看向徐寡妇。
“阿娘,谢谢你。”
这个时代,想识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上私塾一年的束脩都要十两银子。
如今徐寡妇不仅帮她带娃,还帮她教。
对温时颜而言,可是帮了大忙,她是真的感激徐寡妇。相比起她那些血脉相连的亲人,徐寡妇真的好太多了。
“阿颜,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温时颜的感谢,让徐寡妇很是不好意思。
“我是个无福的人,死了丈夫没了婆母,连唯一的儿子都不知所踪。若不是你跟暥儿,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若不是你,我还在苦水般的日子里泡着。”
温时颜的好,徐寡妇铭记在心。
“好了好了,咱们一家人不说这些。”温时颜不是那种挟恩求报的人,在她看来,徐寡妇跟温暥一样是她的亲人。
相处将近半年,徐寡妇也了解温时颜的性子,不再煽情,“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说了,倒是近日你挺忙的,要办的事情顺利不?”
话落,似想到什么,徐寡妇又道:“忙活大半晌你定饿了,我去做饭。”
语罢,徐寡妇放下笔就要出去,被温时颜拉了回来。
“阿娘,先别忙活,一切都顺利,但我有件事儿要与你商量。”
“何事?”徐寡妇认真的看着温时颜,问。
“醉云楼的东家想要去府城泸州办一场番茄宴,请我去担任番茄宴的大厨。泸州虽算不上远,可坐马车也要一天半,来回就要三天。所以,我想带你们一起。”温时颜答。
“去泸州呀!”温时颜此话一出,徐寡妇满脸的意外。
除了跟儿子逃荒的一路,她好像从未出过远门。特别是来了温家屯后,她去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