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到鲜书馆门前,不想,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门里出来。
阿阮……
我的唇角微微上扬,心情终是自刚才好了些!
我加快了步子走到他身前,随即一个不小心,与他撞在了一起。
眼前的男子眉微微皱起,可还是在紧要关头,扶了摇摇欲坠的我一把,问道:“你没事吧?大姐。”
我被他这声“大姐”叫得脑壳疼,却还是及时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是我,阿阮,别吱声。”
他听罢,瞪大眼珠看了我两眼,随即似想到什么,捏了抹着急,装腔作势道:“哎呀,大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送你去医馆。”说着,赶紧扶我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
一上车,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管不得男女之别,抱着阮孜玉的胳膊,靠上他肩头说:“阿阮,你刚才的表情太浮夸了,我说过,演戏不是这么演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好累,好饿,肚子也好痛……”我想我是真的累了,累得一靠上他的肩,眼睛便再也睁不开。
耳边传来小声的骂咧:“你这个死女人,这么久没音信,怎么还把自己整成这副德行?”明明是在骂我,可声音里却透着着急。
我忍不住鼻头一酸,也不管他的埋怨,顾自念叨:“遇到你真好……真好……阿阮,让车夫行慢点,我肚子疼……”
他堪堪“哼”了声,可还是立马出声吩咐了车夫。
估计是察觉到不对,他握起我的手,发现我手心全是冷汗,一下就急了,“怎么这么凉?”
我想了想,终是拧了最后一点力气,说:“怕是动了胎气……”
车内顿时没了声音,我懒懒翕了丝眼缝瞅他,只见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笑了,撒娇道:“我饿了,需要补充点糖分,我想吃红豆莲子羹。”今日出门前,我并未吃多少东西,后知后觉地走了一个多时辰,有点低血糖。
他估摸着还未回过神,嘴巴却比脑子先行一步,立即让车夫改道“凤祥楼”。
“我说,我能不能把你脸上这玩意儿取下来?看着太瘆人了!”难得他今日没发挥他的“三八”精神,打破砂锅问到底,却是转移了目标,想动我的脸。
我赶紧阻止他,说:“不行,取下来会出事的,否则,我也不会戴上它!”
要说阿阮为何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易容过后的我,这还得归功于在姑苏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我们为了打败竞争对手,重振翠玉坊,做了不少乔装打扮的行当,自然,这也都是我牵的头,是以,今日他才这么不设防。
闻我的话,他似想了想,随后没再开口,倒是拿起他那泛着淡淡衣香的衣袖,擦起我额间的汗珠。
凤祥楼很快便到了,其实就在鲜书馆隔壁的街上,走路大概要十来分钟,坐马车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当然,前提是在不堵的情况下。
坐在二楼临街的包厢里,我只手撑着下颚,看阮孜玉专心地点菜。我的喜好和口味他都清楚,所以,整个过程他只需看我摇头还是点头,倒是把一旁点菜的小二哥惊了一脸,毕竟,现下的阿阮衣冠楚楚,贵气逼人,反观我,粗布麻衣,村姑造型!
待小二掩门离去,他终是忍不住了,靠过来问我:“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时也来了一丝精神,细眼打量他,发现阿阮还是以前的阿阮,只不过眉宇间少了过往的踯躅,倒是多了一份坦然的坚毅。
我说:“看来你这半年,成长了不少,翩翩少年终于长成大人了!”
“你少来,别岔开话题。”他一脸嫌弃地看我,受不了我的插科打诨,顾左右而言他。
我笑了笑,心底确是真的开心,逐道:“说来话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