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美其名曰是给我诊脉,实则是想看我是不是装病。
寝殿里,小太监秉着轻屑不快的嗓音,在离我床榻两米的地方冷啈,想来就是这刚才传话之人,真真一副小人嘴脸。
我状作虚弱,让姓胡的太医到床边说话,胡太医得令,来到床前,见我紧咬双唇,额间有汗,不由皱眉问:“不知娘娘是哪里不适?”
我艰难地说出四个字,“葵水,腹痛。”
胡太医一怔,随即命雨儿去备热水,开始为我诊脉。半晌过后,他道:“娘娘气血虚弱,经行后血海空虚,胞脉失养,运血无力,故见腹痛,微臣先为您开一副止痛之药,解现时之急,若要去除痛根,娘娘日后还需多加调养,固本培元才是,只要养足气血,将内寒摒除,自会好转。”
我道:“多谢胡太医。”还真亏这月事来得巧,加上身子一直折腾,似乎一开始就没真正健康过。
那前来的小太监原本想看我出糗,听到胡太医这么说,才知道我是真的有恙,气焰有所收敛。
“一会儿热水来了,用热巾为娘娘滚腹,可缓减疼痛。”胡太医朝着一旁的小镜子吩咐。
小镜子低头应了声,这时,那前来的小太监又开口了:“既然羽妃娘娘无大碍,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太后娘娘可还等着呢。”他一边摆弄着他的兰花指,一边拿他盛气凌人的眼尾瞥我,虽说这话是没问题,可语气和态度,连一旁的胡太医都不禁皱了皱眉。
果然,不得势的嫔妃连个小太监都能随便欺负!
我看着已快要爆发的小镜子,赶紧出声让他们离开,恰好这时雨儿回来,我叫她放下热水,先去送客。
“娘娘,这小路子也太嚣张了,他不过崔公公下头的一个唤侍,居然敢给娘娘脸色看,他算什么东西……”他们前脚走,小镜子就跳着嚷起来。
那小太监确实有点过火,不过,这种事宫里司空见惯。
“不用理他,小镜子。”我淡笑一声,想要平缓他的怒气,谁知见我这般,他反升起埋怨,埋头嘀咕了声。
“你说什么?”我眼眸一横,喝他。
他不啃声了,闷闷站在那儿。
这孩子,感情是我平日里太过放纵,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刚才他居然嘀咕,我跟皇上较的劲儿哪去了?
我好气又好笑,正想开口训斥,雨儿却送了人回来,见小镜子面红耳赤,垂头不语,便问:“怎么了,娘娘?”
“没事。”我瞥了小镜子一眼,不再理他,问:“人都走了么?”
雨儿点头,随后突地跪地请罪:“今晚是水儿鲁莽,让娘娘费心。”
我沉眸看着眼前的两人,南千夜既让他们继续伺候,那说明流尸毒与他们无关。
“起来吧,以后小心点就是。”雨儿这人我清楚,她做事谨慎,不会轻易去得罪个不起眼的太监,定是那小太监太过分。
可就在这时,一直不啃声的小镜子“嘭”地跪上来,喊道:“娘娘,您就真要任他们欺负吗?”他一脸悲愤,鼻头殷红,说:“今晚若不是水儿姐姐,奴才……奴才恐怕就瘫在那儿了……”
“小镜子。”雨儿低喝一声,不准他说下去,不过看她的神情,小镜子说的应该是事实。
心底一簇火升起,那人也不过就是个奴才,态度差就算了,难不成还敢在我羽心斋伤人?
雨儿看出我心中疑问,解释道:“娘娘,那小路子虽说在崔公公手下办事,可前几日,我见他跟云贵妃的近侍有交际。”
呵,我道一个小太监敢如此放肆,原来仗的不是太后,是对我诸多怨恨的云美人。
望着眼前的两人,我承认我心里有顾忌,如果有朝一日,我注定离开,现下树敌太多,那我走后,他们的日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