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在为不能在中秋去洛州赏月烦着,那个老女人不过是祖母,专制那么多年,在心里,早就盼着她快死了。
“都病了那么久了,活着也遭罪,走了也好!”
一句话,爱死不死,苏公公也不打算再说,有人将太后的病情又稳定住了的话便没有再说。
皇帝乏得厉害,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向外撵人,“没事都退下吧,朕要休息。”
苏公公站在原地,想到主子的正事还没提,他都铺垫好了,于是跪了下来。
“老奴还有一事要向皇帝启奏,杨国舅府查抄出银两多达上百万两,如果皇帝定杨国舅一个贪墨罪,洛州的行宫别院在六月底就能竣工了。”
皇帝一个翻身坐起,瞬间睡意全消。
“你确定?国舅府有现银多达百万两?”
苏公公立即将总章衙门查抄上来的清单呈了上去。
“这些年,杨国舅仗着太后的庇护敛财,横行霸道,要不是前些时日其子杨性德在万花楼打死户部侍郎之子企图用银两将案子压下,惊动总章衙门,杨家其罪行还一直被瞒着。宋主事在查案期间暗中走访,盯了国舅府数日,发现与国舅有金钱往来的官员多达十几人,暗中探查府银多达百万两。”
皇帝最恨的就是大臣结党营私,他们私下金钱往来要做什么?
难不成要谋逆!
他摊开手有人伺候他套好衣衫,从苏公公手上接过查抄后记录的明细,细细浏览。他越看越怒,怒过之后又忍不住一喜,喜过之后眉头又深深地蹙起。
他心中暗忖,脸上出现怒容,“宋宁轩的胆子不小啊,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敢先斩后奏!”
苏盛额头有少许见汗,他道,“早朝之时,宋大人有呈折子给皇上您,可迟迟没有收到旨意,杨国舅那边得到了风声,怕他家产转移这才不得而为之,如今宋大人正在殿外跪着,等待皇帝发落。”
皇帝这会只记得百万银两要入国库,有钱开通运河广建行宫,心情大好,便将宋宁轩私自下令一事压了压,挥手。
“宣宋爱卿进来见朕!”
苏盛是幽冥堂暗中培养的眼,在皇帝身边多年,最是会察言观色。他出来见宋宁轩时,宋宁轩正在廊下踱步,哪里有下跪请罪。
“大人进去吧,皇帝心情不错,应当不会责怪大人。”
宋宁轩终于看到皇帝,行了君臣之礼。
“臣参见皇上,还请皇帝治罪。”
炀帝心中饶是为国库充盈开心许多,此刻还要治宋宁轩先斩后奏的罪。
“宋爱卿不愧是少年英才,这胆量这气魄让人大开眼界啊。查抄国舅府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有旨意就做了,下一个你是不是要抄朕的后宫了?”
皇帝前面的话还和颜悦色,后面忽然便严厉起来。
宋宁轩单膝下跪抱拳,“杨氏一族在宣德年间,还是威名不显的小吏,十四年间坐上内务府总管一职后,广建庭院、大修府邸、广收门徒、家中门客多达百人,朝中近一半的文官皆是他的学生。我朝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不过只有一百五十石,可只上个月,杨国舅的第十八房小妾生辰,大摆筵宴的花费就多达十万两!臣不过在府上小转一下,粗略估计府兵就多达上百人…”
宋宁轩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就已震怒。
“好一个国舅府,竟然敢背着朕结党营私,豢养府兵!”
他心中所想的是,这位国舅都近花甲之年了,不但比他爱好女色,还比他这个皇帝有钱,可恶可恨!
“传朕的旨意,国舅府收缴上来的银钱一律纳入国库,三岁以上男丁皆押入刑部大牢,国舅爷由都察院审理,家中女眷悉数带入教坊司,充当官妓!”
宋宁轩听罢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