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跑进树丛,顿时欣喜之义油然而生,还真是三表哥的书包呀。
唐瑶一把抱起书包,生怕它再逃跑似的。可书包沉重,唐瑶心急重心未稳,刚一用力又跌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冬日邦邦硬的泥土地上。唐瑶没顾着疼,又一把抱起书包,在怀里调整了姿势,撒起腿来就往高中部跑去。
那一日,风起的有些急,不晓得是唐瑶跑的赶,还是风儿本就猛烈,唐瑶的小脸被风吹得扑红扑红的,隐隐还有些微微刺痛。
学校为了给高三学子尽可能的节省时间放在学习上,将高三的教室调整到了底层。因此三表哥的教室由原来的三楼转到了一楼,与唐瑶的美术教室只有一个美术办公室的距离。
唐瑶抱着书包几乎是连人带书包的跌进高三二班的教室,重重的摔在了门口。冬日外套穿的厚,唐瑶倒是没有感觉太过疼痛,只是将一名正在讲台前领读的女学生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来也是,光天化日之下,有个人影冷不防的摔进来,扑通一声闹出一个闷沉的响声外,嘴巴里还念叨着,“林峰,帮我喊下林峰。”,这画风着实阴森异常,怎么看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教室里因为受了突如其来的“不明生物”的影响,前排的学生不再读书,停了下来。有个胆大些的跑出座位看了看,喊了一句,“是个人。”
唐瑶心想,“这位大哥,你哪里看出来这不是一个人了?”
唐瑶心中虽是对出声的这位同学的眼光抱有怀疑的态度,可不敢有所迟疑,怕对方为了证明自己是个人而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毕竟毕业班的学生在精神上都是高度的紧张着的。成功和成疯只在一念之间。唐瑶利索的爬起身来,冲着林峰的位子喊着,“林峰,快来看。你的书包我给你找回来了。”
唐瑶脸上露着胜利者的笑容,尽管此时她的小脸通红,左脸蹭到了些尘土,面向人群的那面外套侧面灰成一片。
三表哥跑出来,照了唐瑶的身体看了三遍,左手右手仔细检查了一番,才开口道,“手和脚能动吗?”
“可以啊,你不要管我,我穿四条裤子呢。”唐瑶比划了一个四字,还给了三表哥一个“你懂的呀的”眼神,拉着三表哥蹲下了身子,“你快看看书包里的书都全吗?”
唐瑶是宅子里唯一的女孩,小的时候身子弱,经常发烧咳嗽,连绵不断的架势从未真正好过。所以唐瑶冬天里的衣服也穿的特别多。通常都是两件绒线衫打底,还要再穿一件马甲,外加棉袄外套才能维持双手不至于冰冷至冰。
三表哥顶顶喜欢每日清晨来她床头数她的衣服,一件两件的拎出来,评头论足一番才罢手。最后做个总结,这个冬天,唐瑶一共有几件上衣,几条下裤,共计多少件,与去年比,又多了几件。最后的最后是三表哥的一声叹气,说唐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唐瑶与三表哥的梁子大概就是那时候结下的,可谁让表哥们大冬天的也就一件毛衣一个外套呢。他们有得瑟的资本,而男孩和女孩在生理上的结构确实也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