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二十年前的事,老中医记的也不是很清楚。
回忆了一会儿,不确定道:“好像是越国那边的人,听说话声音,反正不是国内的,而且穿的……”
老中医望了望四周,保证安全后,低声说:“我总觉得,他们穿的衣服很像越国边境的流民,嗯……走路,仪态之类的,又有点像军队里练出来的,总之怪怪的。”
宋珏万没想到这件事那么复杂,居然还参杂了越国的事。
“那您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宋珏凝眉问。
老中医摇头,“师兄故意把我支走,我当时心大,根本没发现有问题,所以,全程在外玩,等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不过……”
老中医突然想起一事,抓着颜朝朝手腕,说:“我记得,我师兄的脸色特别难看,无论是他们来,还是他们走,我师兄都没给过好脸。”
季舒生在中医世家,从小就开始钻研古籍,性格又直又硬,情绪上脸,从不隐瞒。
更何况,当时正年少,根本不懂情绪隐藏。
颜朝朝懂了老中医的意思,“您是觉得,我师父当年是被人胁迫了?那他有什么能被人拿捏的?”
老中医松开手,重重叹息一声,“那可就多了。”
颜朝朝的心狠狠往下沉,“怎么说?”
她脸色白了许多,宋珏担心她身体未愈,重压之下,会加重病情。
“朝朝。”
宋珏摁着颜朝朝的肩膀,让她坐下,喝口凉茶。
“事情总会查清的,你不能再生病了,不然会拖延进度。”
他揪着她在乎的东西说。
她果然听话,双手捧着凉茶,一点点喝着,眼睛却直直盯着老中医,似乎怕他跑掉。
老中医低笑一声,“他能收你当徒弟,是他的福分。”
他这些年也收了不少徒弟,但能有她这份天赋的,少之又少。
老中医感叹完,重新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光里看见了他盼望许久的人。
“年轻气盛的时候,谁没有想过问鼎巅峰,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人物?我师兄自然也是一样,只不过,他是真有本事。
“旁人上学,是为了学习,他上学,纯粹就是帮老师学习,大学五年,他几乎成了全校老师的噩梦,但凡他提问,就没有老师能答得上来的。
“无论中医,还是西医,他永远都能对答如流,年过二十便创造不少神话,他自创的缝合手法,与治疗方案,被无数人反复研究。
“大学毕业后,他被高薪聘请,国内外的医院都在挖他,他没同意,想要留学再读,但是,留学前夜,他烧掉了录取通知书。”
老中医深吸口气,“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就连我也不知道,后来,他既没深造,也没入职,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着,直到……”
“直到那些人来找他,”老中医语气沉沉,“凭我对他的了解,能让他妥协的,无外乎,家人,朋友,名声,少年时最在乎的东西,也不过就这三样。”
颜朝朝沉吟片刻,忽然问:“他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老中医摇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说,谈恋爱,还不如多研究研究疑难杂症。”
颜朝朝又问:“那他家人呢?”
“死了。”
老中医说的很平静,“他离开后的第二年,全家车祸,一个不剩,全死了。”
颜朝朝垂眸。
跟她查到的一样,只是不知道,这车祸,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从老中医的医馆出来,颜朝朝重重叹了口气。
“以前,我师父不让我查他的过往,我以为他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现在想来,他是不愿意去戳破他的梦。
“在边境,他依旧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家人没死,朋友还在,名声依旧,所以,他才能在我提及那些东西时,笑的坦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