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个最该死之人竟然说罪不至死,是谁给的勇气?
求生的本能让赵靖宇的大脑开发到百分之百,迅速说道:
“完颜烈身为国相不以社稷为重,到处卖官鬻爵,结党营私,此为不义。
对待朝中同袍,穷极手段,排除异己,此为不仁。
父母陵墓年久失修,杂草末膝,此为不孝。
罔顾圣命,卖主求荣,与人暗通款曲,此为不忠。
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留在皇上身边只会多一份危险,因此草民暂时为皇上除掉一害,何罪之有?”
赵靖宇一本正经的瞎说,不过除了那个不孝是瞎编乱造之外,其余三项还是有迹可循。
“放肆,死到临头了,还想挑拨离间。”
元武宗依旧暴怒,锋利的刀锋已经在赵靖宇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赵靖宇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痛楚,脸上的汗珠滚落流入伤口中,如盐水浸泡一般难受,他下意思的吞了口唾沫。
不过元武宗没有下一步动作,因为对赵靖宇的话他半信半疑。
“皇上可知贵妃娘娘一事?”
赵靖宇顿了顿继续说:“想必皇上也知道此事十分蹊跷,贵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还为皇上诞下龙子,皇上深爱贵妃娘娘当然会激起其他妃子的嫉妒,后宫中加害贵妃娘娘谁最有利?”
“你不用说,朕早知道是谁了。”
元武宗早就查出是皇后干的事,但碍于是完颜烈的女儿而不敢轻举妄动,这件事一直困扰他许久。
“皇上有没有想过,国相被贬,皇后娘娘却安然无恙?”
“那是朕的皇后,谁敢动她!”
“不,皇上错了!”赵靖宇淡然一笑,语气轻松不少。
元武宗眼睛微微一眯,沉思片刻,却没有想出自己错在哪里。
“皇上人多眼杂,确定现在说吗?”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话吗?”
赵靖宇却道:“为了皇上安危!”
元武宗缓缓放下刀,他摆摆手支开所有人,但没有给赵靖宇松绑。
凉亭中只剩他俩人在。
“说吧,一句话有差错,我让你看着你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割下来丢湖里喂鱼。”
元武宗将刀靠在桌边,回到座位上端起西瓜汁边喝边等答案。
说话说多也累。
此刻赵靖宇淡定的很,因为元武宗能留他单独说话,证明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人保她,但这个人不是皇上您!”
此话一出,元武宗端西瓜汁的手轻微一顿,但即刻又恢复自然,把玩着杯子,等待赵靖宇继续往下说。
其实赵靖宇说这话时,元武宗已经想到了是谁,只是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与皇后结发十五载,没想到会背叛他。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靖宇神色镇定:“皇上杀我易如反掌。”
“你最好能说服我。”
元武宗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他更愿意相信赵靖宇说的都是梦话。
“那天我去慈宁宫时,在宫外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撵,我开始以为皇后娘娘平日里都会来慈宁宫请安。
直到李公公与我说皇后娘娘极少来慈宁宫,而且一般都和皇上一起去,我就心生疑虑。
等到完颜烈及其他人被太后娘娘发配北疆,而皇后娘娘却安然无恙,我知道其中的玄机。”
赵靖宇将自己的推论认真说与元武宗听。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对疑心病很重的元武宗来说却是致命弱点。
皇后去慈宁宫的事,元武宗也确实不知晓。
“你的意思是皇后与母后勾结,而皇后是完颜烈的长女,也就是说完颜烈与母后勾结,那为什么母后还要将完颜烈发配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