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临南县衙门口对面不远处的街角还蹲着两名不打眼的乞丐。
而这两名衣衫褴褛,蓬头乱发的乞丐正是乔装打扮过后的肖亦宁与江修。
他们俩已经在这个位置监视了好些天。
这段时间里,此县衙里并未传出过什么不一般的动静。
冷风料峭,肖亦宁的鼻子被冻得通红,她全身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但还是冷得哆哆嗦嗦。过了一会儿,她用嘴巴对着双手哈出一口白气,然后使劲地搓了搓。
由于长时间保持着一个蹲姿,肖亦宁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发麻。于是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接着双脚在原地开始交替跳动,想要以此来暖和些已经冻木了的身子。
这时,几个身材魁梧的轿夫分别抬着两顶轿子,一前一后的在衙门口前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的那顶软轿中缓缓地伸出一只白如葱藕,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单凭着这一只手,就能够引人无数遐想。
片刻后,那只手轻轻地拨开了轿帘,一位身姿曼妙的妙龄女子从这顶轿子上施施然地下了来。
虽然在蹲点监视的这些天里,这名料想是这李轻玄之女且美到极致的女子,已经出现在肖亦宁的眼前不下四五次。但每次见到她,肖亦宁还是忍不住在心底疯狂赞叹着这名女子惊为天人的容貌。
她的美绝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她美得甚是清雅脱俗。
黑亮柔顺如绸缎般的长发,只用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簪子将之绾起,再用上些许珠花在头上做着点缀,散落而下的发丝则为之更添上一缕风情。
她身着一袭素雅白衣,冰肌玉骨,风姿绰约。完美无暇的脸上略施脂粉,天鹅般白皙细腻的颈项,使得整个人既澄澈空灵又媚态横生。
步伐轻盈婀娜,犹如仙女踏足凡尘。
此女当真是一颦一笑一回眸,便已胜却人间无数。
肖亦宁正远远地欣赏观望着,暗暗地嫉妒着她的美貌。
不多时,停在后面的那顶轿子从中走出来一位丰采神俊,面目俊朗,身材高大伟岸,衣着华贵不俗的青年男子。
他快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托起了她的手,两人一同不紧不慢地向着县衙之内走去。
俊男美女的画面甚是养眼,肖亦宁由衷地叹道:“好一对神仙眷侣,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肖亦宁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江修的不屑,他迫不及待地嘲讽道:“什么狗屁眷侣璧人。依我看,根本就是一对卑鄙无耻的奸夫银妇。”
闻言,肖亦宁似乎嗅到了散发在空气中的一股“醋”味,她转过头,两只眼睛骨碌碌地盯着江修。
一定有八卦。
难道是貌美如花的前女友为了荣华富贵,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只具一身好皮囊的穷小子,转而移情别恋英俊帅气的富家公子哥?
穷小子不肯乖乖就范,被前女友的父亲派人抓进贼窝之中折磨拷打。穷小子历经千险脱困而出,于是伺机报复?
肖亦宁瞬间在心中补全了好大的一出狗血大戏。
“你,被人给抛弃了?”肖亦宁想了想,始终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一脸八卦地问道。
江修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拉下脸来,朝着肖亦宁扔了一个白眼,转瞬间又自信满满地说道:“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我不抛弃别人算好,怎会有人抛弃我?
肖亦宁瞟了瞟县衙的方向,意有所指,“那...”
“切,那女人有眼无珠,不识我这块“金镶玉”。”江修站了起来,把身子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抱着手臂,“而那男的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两人倒也算绝配。”
“本公子乃天下第一帅。”他抬起下巴,极其自恋,“肖亦宁,你怕是从未见过如我这般风流潇洒,帅气之人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