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苍白,另一只手轻触上带伤手臂的剑伤之处。
在那个位置,他素色典雅的外袍袖子上有点点鲜红色慢慢渗透而出,红色逐渐浸染开来,越来越明显,让人不容忽视。
司空礼文这一动作,成功地引起了司空景元的注意。
司空景元轻蹙眉,语露关心,“老六,你这是?”
“父皇,儿臣不敢说。”
“你说。”
“父皇...”
这时,司空景元陡然提高音量,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道:“让你说你就说,我大启的子孙岂是这般唯唯诺诺,缩头缩脑之辈。”
司空礼文嘴角轻扯,他抬眼看向司空景元,一面假意推辞,另一面又顺着司空景元的话往下说道:“儿臣前些日子被一刺客偷袭,那名刺客对是四皇兄派他前去刺杀儿臣之事供认不讳,此后他便自尽了。”
“自尽了?”司空景元面露疑惑,他正色道:“没有切实的证据你不能随意诬陷你四皇兄。”
“儿臣不敢欺瞒。”司空礼文连忙说道,接着他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一沓东西,“这是他的供词。”
“不止如此。”他继续说道:“几个月前,儿臣曾在巨云城被一群黑衣人袭击,差点命丧黄泉。如今也已抓到了凶手。”
“哦?”
随着司空礼文的叙述,司空景元的面色越发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
“经儿臣调查,此人为四皇兄身边的亲信。儿臣抓到此人时,顺道还解救了一些少女。这些少女均是被四皇兄差使手下之人绑架囚禁在一处别院之中。”
“除此之外,此人还供认出冀州境内官银被劫一案,冀州刺史苏亮全家一十七口在一夜之间的灭门惨案等,均与四皇兄有关。”司空礼文把那一沓证据恭敬地呈到司空景元面前,“父皇,请过目。”
司空景元看了眼王悲同。
王悲同只是拱手做了一揖,并未开口。
其实司空礼乾的所作所为司空景元早有所闻,但碍于荣贵妃与荣家,有些事他不得不装聋作哑。但他没想到的是司空礼乾在他有意无意的放纵之下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胆大妄为。
司空景元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司空礼文,明白自己一头钻进了司空礼文给他设下的套子。
这六子是有备而来,今日必须得给他一个说法。
良久,司空景元叹了一口气,“花公公,去把礼乾给朕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