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肩头的美人没了动静儿,周繁便笑道:“呦,怎的不骂了?你说你生的花容月貌,骂起人来倒是毫不留情,有意思呦。”
却听肩头少女娇羞道:“既到了该到的人手里头,奴家哪还敢再多言?”
这前后落差听的周繁喜悦不已。
他奇道:“难不成,美人早知同我有缘?”
沈清漪捏出一个做作的嗓音,甜腻腻道:“缘本天定,奴家不过一个身世浮沉的舞姬,何来什么有缘不有缘?”
周繁被哄得大笑。
他正欲将沈清漪藏进稻草堆中时,沈清漪及时地开了口。
“爷请慢着!”
周繁道:“你又有何话说?”
沈清漪撒娇道:“还请爷放我出来,里头怪闷的。”
她这话娇媚入骨,周繁光是听着便酥了半边,便如她所言,撤了麻袋。
沈清漪以袖掩面只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周繁一圈,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她适时地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女孩子家见了倾慕男子的娇羞,媚声道:“奴家成了爷的女人已是命定之事,我左不过一个孤女,漂泊半世,还望爷心疼我这姑娘家,莫将奴家丢入这稻草堆之中。”
她暧昧地伸出如玉葇荑,道:“奴家……想跟爷共乘一车。”
她这话娇滴滴地如水般温柔,将个周繁的心都听化了,哪还有不愿意的道理?
周繁二人上了马车,沈清漪才盈盈而礼,道:“奴家水墨,见过玄武山当家。”
周繁一怔,道:“你认得我?”
沈清漪浅笑道:“原是刘二公子的人,二公子常常在奴家跟前念叨,说玄武山有位当家的器宇不凡,是天下难得一见的英雄。今日一见您,便知二公子所言不错,果真是器宇轩昂,是当之无愧的真英雄。”
周繁笑道:“有意思!那姓刘的一向是个不近女色的,没想到后院竟然还备了这么个美人在后院儿,当真是个假正经的货色!我呸!”
他唾了一口,末了又奇怪道:“不过那姓刘的一向是个清高的,又怎会尊口一开,说我的好话儿?”
他这一番话出来,沈清漪便知他与刘慕之早互相看不顺眼,勾结一处不过是利益所趋,倒可以借此来分化二人,瞧着这周繁一副武断模样,便知这二当家的位置,只怕他也是早就坐够了。
想到此,沈清漪便笑得眉眼弯弯,毕恭毕敬道:“二公子一向是个口不对心的人,也许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头却并非这样想的才是,毕竟娄爷您是真英雄,一刀一剑拼出来本事,哪像他那样的纨绔那般,绵软无力的。”
她刻意说刘慕之口不对心,又刻意叫错了周繁的姓,边说还不忘边偷看他的脸色,果真见周繁脸色一变,拍案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沈清漪赶忙受了笑容,装出一副惊慌模样跪地,低头道:“不知水墨说错了什么,让娄爷生了这么大的气?奴家给您赔不是——”
“什么娄爷?你老子姓周!贱人,你定是那姓刘的派来消遣我的是不是?”
沈清漪支吾道:“这……您姓周?可……可刘公子的确在奴家跟前提及玄武山一位姓娄的当家……周爷您消消气,此事是奴家的过失,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奴家给您赔不是就是了。”
她前世是皇后,在后宫之中旁的不会,唯有脸皮厚这一技能是修习了个十足十,又刻意学着记忆中那伶人的样子足有七七八八,美目流盼,眼波流转,媚态丛生,赫然是个八面玲珑的绝世舞姬。
她这轻言软语地哄了一通,周繁便也消了气,道:“起来!”
“诶。”
沈清漪闻言便一副舒了口气的模样起了身来。
周繁道:“你叫水墨?”
沈清漪颔首:“是。”
周繁道:“倒是个雅名儿。我问你,你如何与刘公子相识,跟爷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