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卖一对卖菜饼的夫妻。
菜饼由蔬菜丝丝和面糊组成,做成饼糊状,放进热油锅里,一两分钟就能煎得金黄酥脆,香味扑鼻。
“你等我一下。”
温斯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六个热乎乎的蔬菜饼回来。
“你吃。”他递给谢佳清三个,“刚出锅,热乎着呢,小心别烫到嘴。”
谢佳清哭笑不得:“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烫到嘴,您当我三岁小孩呢?”
温斯澈吐吐舌头:“谁知道了,你那么勇猛,天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然他没有明确指出,但谢佳清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帮着胡梁和杀人犯搏斗的事情。
“走吧。”温斯澈被烫得把菜饼吐出来,连着呼了两口气。
谢佳清嘲笑:“你才是小孩呢!”
说完,去路边小摊买了两碗豆浆,又买了四个茶叶蛋,招招手:“过来,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着急。
咱们就坐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吃完饭再去。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谢佳清咬了口手里的菜饼,又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好吃,活着真好。你说呢?”
温斯澈正忙着给谢佳清剥鸡蛋。他吹了吹有些通红的手指:“同意。不好的一点就是,或者总会有伤痛,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
说着,还像谢佳清展示了自己红彤彤的手指。
谢佳清眉开眼笑,眼眸却没有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
“疼痛才代表你还活着,”过了半晌,她才低声开口,“如果不疼了,世间的一切就都没了。
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疼呢?
有些人是经历皮肉上的疼痛,有些则是经受心灵上的摧残。
两者相比较,我觉得还是后者更痛苦。
皮肉上的摧残总有被治愈的一天,可是心灵上的,却无药可医。
要么你很幸运,有人愿意牵着你的手,走出来;可现在大部分的人,却是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直到受不住了,被压垮了,人也就完了。
从古至今,相思病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温斯澈嘴里塞着鸡蛋,咽下去的时候把他噎得直翻白眼。
他拼命往下咽,最后妥协喝了两口豆浆,解释:“我吃东西就喜欢这种被噎住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人心总有向阳的一天,你只要努力,最后交给时间就好了。”
谢佳清看着眼前这个埋头吃东西的少年。
他的心阳光,温暖又有着现在的自己没有的朝气。
可是,为什么前世的他,变成了那个样子?
这个问题让谢佳清一直不能理解。
“我们去了棉纺织厂,然后还去哪儿么?”谢佳清晃晃头,把自己不能理解的问题都摇出了脑袋。
温斯澈已经仰头喝到最后一口豆浆。
他放下碗,豆浆在他青涩的胡茬上安了家。
察觉到谢佳清的眼神,他胡乱擦了两下:“棉纺织厂是最重要的一个渠道,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谢佳清了然。
两人吃好喝足,一夜未睡的疲惫已经被美食洗刷得干干净净。
他们穿插过上班的人群,站在棉纺织厂门口。
显然门卫已经和温斯澈熟悉得很。
他笑呵呵地接过温斯澈递过来的红塔山,迫不及待地拿火柴点了烟,抽上一口。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他**着眼睛,“刘厂长已经来了,你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