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古旧又被经常擦拭摩挲的闪闪发亮的长林令。
老王爷萧庭生郑重的取出令牌,又在手里摩挲一遍,一笔一划的描摹铁质令牌上武靖帝御笔携刻的“长林”二字,然后伸出手,递给萧平旌。
萧平旌神色惶恐,不敢接令牌。
萧平旌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父王怅然的脸色,父王似乎是觉得自己人已暮年,对年轻时候作为长林王征战四方、快意恩仇的怀念。
“父王,”萧平旌跪了下来,“长林军令重逾泰山,孩儿此刻还领受不起……”
老王爷萧庭生依然怅然而温柔的看着令牌,看也没看萧平旌一眼,声音悠远:“四年前,你大哥受封长林副帅,为父把此军令传给了他……,在他掌令期间,长林军威未减分毫。”
萧庭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大哥已经不在了,如今,我也已经老了……”。
萧平旌心头一痛,双手交叠,掌心向上,举到头顶:“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兄所托。”
萧庭生把令牌放到萧平旌交叠的掌心里。
语重心长的叮嘱:“并不是不负父兄所托。以此令牌号令长林子弟,长林子弟宗刀山火海也必会追随。所以,你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无愧于长林子弟、无愧于边境将士、无愧于大梁百姓、无愧于朝廷陛下。”
年轻的怀化将军萧平旌,收指握紧令牌,额头重重的扣在了地面上:“孩儿定然谨记!”
萧庭生的心头忽而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仿佛自己的身体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盘旋着要飞升上天;突然又沉重起来,羽毛直线扑向地面。
萧庭生压下心头的复杂之感,扶起小儿子萧平旌:“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尽快启程了。”
……
苏锦已经听837给她直播了长林令交接的过程了。
她和837在讨论:“怪不得之前看话本,有那个谁杯酒释兵权,你看看,这军令都是由老一代直接交接给自己的下一代,久而久之可不就成了人家的私兵了,还管朝廷啥事?还会听皇帝的话吗?”
837感慨:“是啊,人心是最复杂的,怎么能指望更多人有自己的觉悟呢?确实会有纯善的人,但是纯善的人总是意味着被怀疑、被背叛、被拿枪指着要ta更高尚,哎……”
苏锦一副要听好戏的口吻:“哟,看来小镰刀你有故事呀?”
837黑线:“什么小镰刀,怎么又给我起乱七八糟的外号了。”
苏锦悠悠的说:“你不觉得比起数字,这更亲切和可爱了呢,我想起来一开始那个白的吓人的白无常不就是拿出一个小镰刀,让我滴了血,你才入住了我的识海里了。”
837嘤嘤嘤,试图萌混过关。
苏锦漫不经心的捻了个葡萄,说出的话却让837吓了一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识海里是在偷偷温养修复吗?我不在乎而已,快说说,你是怎么受伤至此了,被背叛了?”
837目瞪口呆,诺诺的说:“原来你知道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苏锦轻轻一笑:“没事,感受到我强大而充沛的精神力了吧,羡慕吧,老子锦鲤可不是白修的。”
837小小声,又带着一丝宠溺:“你个傻子……”
苏锦掏了掏耳朵:“你在嘀咕啥,都说了不要这么小声说话,且不说我听不清,更重要的是这样就像是用羽毛在挠我的耳朵眼,痒的不行。”
837气的没脾气,大声说:“大傻子苏锦,大傻子小鱼儿。”
震的苏锦葡萄都掉地上了。
苏锦摆出严肃的面容:“我生气了,别想转移话题,快说你是谁?你从何处来?将要到何处去?”
837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