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庭院里老鸦哀鸣。
此时,杨影,陶父,陶母都已睡着。
霍辰在杨影床旁坐了一会儿,发现杨影纵使进入沉眠,却依旧眉头紧蹙。
显然还在为霍辰得罪杜家,为自己被赶出长定市的父母感到担忧。
毕竟,杜家根基深厚,几乎在长定一手遮天,而她和霍辰又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
仿佛风中浮萍,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对方一只手就能够将他们捏死,担忧,本就是正常的。
见状,霍辰喟然长叹,悄悄牵住了杨影的手,或许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温度,杨影这才多了些依靠,眉宇间的愁绪消散许多。
“放心,我会守护好你,守护好我身旁所有珍贵的人,绝不会重蹈覆辙,让你们受到伤害!”
霍辰又守了杨影一会儿,发现杨影彻底熟睡,陷入美梦,才离开了屋子,独自在庭院守夜。
长夜漫漫,唯有一盏孤灯为伴。
霍辰坐在石阶上,手中还拎着一壶酒,满目悲伤,身旁落木纷纷。
尽显秋之萧瑟,肃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嘎吱!
院子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一道人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很快便来到霍辰面前,单膝跪地。
霍辰单手握着酒壶,连头都不抬,声音嘶哑:“东西送到了吗?”
“送到了,三合会估计马上就会发现!”
游鳗毕恭毕敬回答。
“那就好!”
霍辰洒脱一笑,灌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让他那肃杀的心缓和了许多。
他又低头,望着石阶上的影子道。
“杜烈呢?今天好像没见?这叛徒又跑哪儿去了?”
“此人嗅觉敏锐,估计察觉到了不对,也认出了龙帅,因此杜家出事时便逃走,并去找了一个人庇佑!”
“谁?”
“一个叫孙爷的低头蛇,掌握着长定市的码头,无恶不作,大肆揽财,如今杜烈找他,估计已经想溜之大吉跑到国外了!”
“呵,又是一条蛀虫……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霍晨抬头,眼眸猩红深沉,仿佛深渊。
话语更是冰冷刺骨。
“百万边疆军,不尽英灵魂!”
“就养出了这么些蛀虫,人渣。”
“可悲可叹呀!”
“这些人,都当杀!”
冷漠的话语,冰冷刺骨。
霍辰手心几乎攥出血来,游鳗也听出了那刻骨的杀机。
正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游鳗当即藏到了阴影里。
原来是杨影半夜醒了过来,见霍辰不在,便来庭院里面找。
庭院漆黑,清冷一片。
看着霍辰那孤单的身影,杨影咬了咬朱唇,眸子中满都是心疼之色。
将从屋里拿出来的外套披在霍辰身上。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
“没什么,只是想喝点酒。”
霍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淡然而笑,结果下一刻,酒壶就被杨影抢了过去,张嘴便向口中倒去。
咕咚!咕咚!
杨影抬起修长的脖颈,猛灌了两口酒,然后便大声地咳嗽起来,面红耳赤,眼泪都流了出来。
霍辰哭笑不得。
“你这是干嘛呀?既然不能喝就别喝了。”
“不!我要喝!”
杨影倔强地抬起头,轻咬朱唇。
“你心里难过,所以喝酒,而我既然已经打算陪你一辈子了,当然要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