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县衙。
一大清早,李茂就接到周恒通知,火急火燎朝县衙走去。
他也不知道这周捕头这么着急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心里是一半忧愁一半喜。
喜的是,那不顾百姓死活的县令,如今遭到报应,被诡异道主杀死,也算死有余辜。
安阳县城少了个贪官污吏,城里的百姓不再受到剥削,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同时,他也对那惩奸除恶的诡异道主多了几分崇拜,要是世间多出几个如诡异道主这般体恤百姓,惩治贪污的高人的话。
这世界就不会如此混乱了。
忧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知道以后新来的县令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比上任县老爷更黑。
时间很快。
来到县衙门口。
如今的县衙毫无人气,四周空荡荡的,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李茂直接走进大门,来到大堂。
只见周恒坐在公堂正位,正捣鼓着上面的惊堂木和各种令牌。
“大胆!县尊之位也是你一个小小捕头能坐的吗!”李茂见状,大声呵斥。
他虽然痛恨贪官污吏,但该有的法治礼数还是非常敬重的。
“哦,来了。”周恒见李茂到来,心里一喜,从正位站起,来到李茂身前,拉着他说道:“来,试一下这个位置,看合不合适。”
“胡闹!”李茂使劲甩手,挣脱开来,远离那太师椅:“县尊正位,岂是你我能坐的!”
“一张椅子而已,有什么坐不得?我偏要坐。”见李茂不肯坐,周恒再次坐了上去。
“目无王法!毫无礼数!给我下来!”见到周恒的操作,李茂气得直跺脚,连忙上前拉扯。
奈何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撼动太师椅上的周恒。
啪。
惊堂木一响,响彻寰宇。
李茂被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台下何人,姓甚名谁?”
周恒坐在太师椅上,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不再像刚才那样嬉闹,变得庄严肃穆。
李茂见状,顿时感到一股压迫感袭来,直击内心。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来到台下,不敢与之直视,躬身道:“孝廉李茂,安阳县人士,五六年高中举人。”
“你可知本捕头命你前来所为何事?”周恒肃穆道。
“孝廉不知!”
啪。
惊堂木又是一响。
“你身为安阳县唯一举人,却不思进取,荒度时日,你可知罪。”周恒道。
“冤枉呀大人!孝廉虽有举人功名,却时刻不曾荒废学业,做梦都想高中进士驰骋官场,造福一方百姓。”
李茂焦急解释道,随后又叹了口气:“奈何朝廷腐败,贪官污吏横行,孝廉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
说完还抹了抹眼角泪水。
“哼哼,亏你自称博学多才满腹经纶,遇到这么点事就唉声叹气,将来如何成就大事?。”周恒冷笑一声,继续道: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困则思变,终有通达之时,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才是读书人该有的气魄。”
闻言,李茂如遭雷击,这一番话瞬间点醒了他,如醍醐灌顶。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周恒,仿佛对方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圣人,那么的高不可攀。
顿了顿,李茂眼神变了。
此时的李茂也不再卑躬屈膝,站得笔直,脸色也变得自信,拱手道:“多谢周捕头点醒。”
长期被官吏压迫,李茂差点忘记了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如今听到周恒这番话,又让他重拾信心,变得意气风发。
居然承受住了我的威慑,成长的还挺快!周恒心道。
周恒从拍响第一次惊堂木时,就释放出来威压,也就是少许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