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钝器砸得脑浆横飞的佣兵把其它两人打得骨断头昏,而狼人顶着攻击毫不留情地踩碎了苟延残喘的两名佣兵的喉咙和后颈,紧接着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盯向了在后面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持弩佣兵。
“我,我没有攻击,我没有,我没有!!”捂着伤口脸色惨白的持弩佣兵大叫着手脚并用地向林间逃去,而站在一片血泊之中的狼人回过头看向了亨利,龇牙咧嘴。
在米拉那一侧最后一名残存的佣兵脸色煞白,感受到侧脸有些暖意的他再回过头,吐着气息的米提雅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洛安少女把大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玛斯普列迪达,列万塔拉曼诺托(丢掉武器,手举起来)。”带着口音的拉曼语虽然动听内容却令他如坠冰窟。
“当啷——框!”佣兵丢下了单手剑和盾牌,高举着双手跪倒在地。
而另一侧的狼人带着浑身的鲜血面朝着亨利,他用带有挑衅意味而得意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说“看看,我杀的比你更多而且更快”——亨利没有在他袭击佣兵时出手并非是什么骑士精神的礼让,而是这头狼人目前的所作所为还不够他辨别出来对方的行事作风。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借由对方杀戮其它敌人的机会进行仔细观察,方才能在轮到自己战斗时知晓应当如何应对。
而这头狼人目前给了他什么信息呢?
年青而稚嫩,过度依赖自己的身体能力,心高气傲容易被挑衅。
像个有能力却被宠坏了的孩子。
也或许这就是事实?
兽人是一种灵魂嵌合体的生物体现,他们的状态并不恒定,特征最弱之时就像是一个长了兽耳的人类。而随着野兽的特征越发明显他们的战斗力也会直线飙升,但同时理智也会下降。
但这种异变并不能超出个体本身的水平——通俗点说一个50公斤重的人类并不会在变成兽人以后忽然增重到200公斤。
事实上远在西方的兽人自治领当中聚集的流亡兽人基本上都以个子矮小瘦弱而又性情凶悍着称,而像这样身高达到两米并且肌肉健壮,哪怕兽化特征明显却似乎依旧保持了冷静的兽人——
怎么也不可能是哪家农民生下来然后含泪抛弃在山林之中自然长大的。
线索连了起来。
其实以时间前后顺序作为整理,很多事情都是极好理解的。
猎人小屋的奇怪痕迹,切斯特本地男爵拒绝讨伐转而颁布高价任务吸引冒险者——而这些冒险者又是不被公家认同的老旧公会边缘人。
一个本地人不会去的安静地方,杀人越货的好地儿。
“这是。”贤者用他灰蓝色的双眸直视着对方金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爹妈给你划的狩猎场吗?”
“长这么大个却还是要靠爸爸妈妈帮忙,真是个妈宝。”令同伴乃至于那名被米拉绑起来的佣兵目瞪口呆的言论自他口中以平静但却因此嘲讽力度拉满的语调吐出,而紧接着所有人便看着那头高大健壮的黑毛狼人浑身的毛发都因为极度愤怒而竖了起来。
“住口!”他用夹杂着咆孝的声音回话:“我很行,都是我杀的,我杀的比你多!”
伸出来的后爪深深地刨进泥地里一瞬之间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四足着地的狼人紧贴着地面以极高的速度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紧接着如法炮制伸出爪子就朝着亨利的侧腹刺去。
“卡哒——”硬化角质的爪子磕在了矮人制的淬火板甲衣上磕碎了尖儿,而贤者脚跟着地一个转身使得他的爪子继续向前,然后他下蹲身体用左手的腋下夹住了狼人的前臂,腰部用力一扭。
“卡哒!”“嚎啊啊啊啊啊!”关节被扭断的狼人发出巨大的痛叫,强大的恢复能力虽然能让开创性的伤口迅速长好却无法自动令脱臼错位的骨骼复原。
“别太过度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