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抗争,方栀在听完后只觉得有些唏嘘感叹,造化弄人,也是,祁老爷子的外孙能是什么平平之辈呢?他本该有他的荣光,他的骄傲,本该站在阳光下接受大众的钦佩和赞叹,然而却因为疾病囿于一隅,只能在轮椅上,在这个宅子里,郁郁不平过一生……
谈到这里祁宴的神色是悲凉的,同时微微低下头,眼中藏着早已麻木的落寞,方栀看着他这样,不由得走过去半蹲下,随后一只手放在祁宴的手背上说:“可是你很了不得了不是么?比很多健康的人都厉害,他们哪怕有一个健壮的身体,然而脑子和才智一辈子都达不到你这个地步,你的思想是自由的,灵魂也是。”
祁宴看着她,被她覆盖住的那只手感觉暖暖的,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检查之外的肢体接触,虽然他知道这是方栀在同情他、安慰他。
以前他很排斥别人同情的目光,感觉那是一种讽刺,仿佛在说“他真可怜”、“一辈子只能坐轮椅”、“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久而久之祁宴也就很少再出现过公众视野里,排斥社交排斥一切。
然而今天在看到认真安慰他的方栀,祁宴心里淌过一道暖流,仿佛万年玄冰被阳光照耀,干涸龟裂的大地受到春雨甘霖,这个娇小且坚韧优秀的女孩,正在保护他的那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的心脏,陪他度过生命里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