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鼓动了起来。
但下一秒——一把霜寒般的冰剑捅穿了他的胸膛。
寒冰顺着胸口的位置蔓延,尉迟恭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钻心,有那么一瞬间,他近乎是茫然的。
……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什么人?
藤君宜推开他的手,表情近乎冷淡,她看着尉迟恭的眼神由茫然转向震怒,像是要活生生地撕碎她,不过还不等他动手,面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成了一团看不清虚实的光影。好像过了良久,又好像只过了短短一瞬,她的眼前再度清晰起来。
广袤无垠的土地堆积了无数的尸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气冲天,上百人围攻着一人,那人是尉迟恭。
他身上的衣袍已经被血浸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手里握着把长剑,刀锋染血。数百人呈包围之势戒备着他,一看便知是联合的宗派。
“尉迟恭,你行事暴戾恣雎,心性狠辣,仗着自己是神宗的天才就任意残害他人,你杀了这么多人,如今道尽途殚,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尉迟恭冷冷一笑,眉宇间的傲慢依旧,“绝路?就凭你们?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剑横于胸前,灵力澎湃地涌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出现。
“我尉迟恭乃应天道而生,迟早威震天下,你们算得了什么!”
话音一落,一块足有成年男子两只手掌合起来大小的圆形青铜印半浮予空,道道白光从中射出,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凌驾于万千生命,古老、神秘、恐怖,教人生不出一丝反抗。
那是太虚印。
藤君宜心中笃定。
只有仙器才有会有这样的威压。
或许是因为系统,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那数百人却不同,他们只一看到那白光眼中就淌出两行血泪,无论有多厉害的修为,在太虚印之下,他们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夺走了性命。
白光散去,数百人人倒下,尸体堆积得更高。
尉迟恭将太虚印收回,踉跄了一步,体内的灵力空荡,仙器太耗灵力。他没有低头看脚下的尸体,转身欲走之时看到了藤君宜。
他瞳孔一缩,没想到还有人没死,但下一瞬,他脑子一痛,像是想起了什么,目露震惊,“是你——”
藤君宜手中的冰剑早已掷出,穿心而过,尉迟恭倒了下去。
她的面前再度扭曲,虚实变幻。
就这样,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她杀了尉迟恭无数次,也看到了曾经无数的画面。
她知道了尉迟恭临死之际将自己的心脏剖出封印在了某处秘境之中,碎裂的太虚印碎片有一块植入了他的胸膛,以保他尸身万年不腐。有太虚印在,他本该湮灭的神魂残留了一缕下来,万年来藏于太虚印的混沌幻境中,那缕神魂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不断重复着他过去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才会半疯。
而藤君宜是个变数,她在尉迟恭重复了无数遍的过去中突兀地出现,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杀他。
到后来,尉迟恭一睁开就开始寻她,本就因被困万年而不稳的神智变得更加暴戾癫狂,离彻底疯了也不远了。
这么多次里,藤君宜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不过尉迟恭终究只是一缕残魂,伤及不了她的性命。
不知是第多少次睁眼,藤君宜下意识用灵力凝出冰剑,第一时间找尉迟恭。可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上古神宗,而是熟悉的大殿,是她第一次被发现的那个奢华的大殿。
她一眼看去,殿中站了数排年轻女子,个个容貌不凡,姿容出色,
藤君宜站在最边上,没看到尉迟恭,手中的冰剑瞬息消失,耳边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