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
殷青衣抛弃了他,他没有修为,想要活命就得要乖乖听话。
夷光:“我会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只求各位仙君留夷光一命。”
他朱唇失了血色,看得分外惹人怜惜。
只可惜此刻无人欣赏。
常清乙:“你几月前在扬州画舫,我师弟师妹也去过那里,接着第二天他们就丧了命,你也不见了踪影,你和殷青衣勾搭成奸,害人性命,杀了你也是你死有余辜!”
夷光被常清乙说得面色苍白无血,他露出一丝苦笑,“这位仙君,我不过只一小小凡人,如何害人杀人?殷青衣只不过是喜爱我的一身皮囊才对我另眼相看,她杀了人将我从扬州带走,让我为她所用,为了活命,我也只能答应。”
他面色凄凄,一身艳丽的皮肉夺人。
“难道你是无辜的?”常清乙不信他说的话。
“无论如何,先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闻人渡淡淡道,不可置否。
“好。”他低低应了一声。
“在扬州时,因为一次偶然,我亲眼看见了殷青衣杀人,她发现了我,当时我以为她要杀人灭口,却没想到她看中了我的脸,留了我一命,将我带到这思仙坊来。”
当初小红离去,他到底觉得失去了几分意思,第二日又去了“明芳醉”酒楼的后面,哪里知道凑巧当场撞见殷青衣杀害长乐门弟子的现场。殷青衣本来也是要杀他的,但她在看清月光下的夷光后呆了一呆,马上变了主意,决定留他一命。
夷光知道自己这一身皮囊又救了自己一命。
“她开这思仙坊就是为了杀人,我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想扔就扔。”
“难道她不曾许诺你什么?”藤君宜看之前殷青衣想要带他一起逃跑的样子,可不觉得她仅仅把他当做一枚棋子。
都要逃走了,还特意来攻击她,分明是恨不过她掳了他。
“她说会让我变成厉害的修士。”夷光说。
“既然你跟了她,可知道殷青衣会逃去哪?”常清乙问。
“我不知道,她从不会告诉我多余的事。”
夷光没有撒谎,殷青衣确实看似格外喜爱他,但也嫌弃他,她知道他在画舫谋生后,眼中露出的嫌弃和厌恶虽一闪即逝,但他还是有所察觉。
殷青衣嫌他……脏。
夷光不觉这有什么,殷青衣的嫌弃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就算嫌弃他,她还是喜爱他的脸,爱不释手,他的命还是能保住的。
不过这一点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她一点都没对你说过隐仙阁的事?”藤君宜十分怀疑。
“说过一次。”夷光说,“她说最多不过半年兰淮安就能出来了,到那时隐仙阁的人也不用再藏头露尾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