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月一肚子要问的,但眼下不是问原因的时候。
木恩恩从外面匆匆赶来,见杨巧月从未有过的愤怒,还有福管家气喘吁吁。
“七七,怎么了?”
杨巧月压着心里的火,沉声道:“恩恩,随我回家,我娘晕倒了。”
木恩恩面色一震,难怪七七这么愤怒的,急忙放下手中活:“那赶紧。”
管秋也跟在身边,虽然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但也想尽可能守在杨巧月身边。
几人小跑着回家。
东夕院
老夫人、杨贾配、柳氏还有两房嫂子都在。
吕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老夫人瞪了一眼杨贾配:“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说吗!闹成这样!”
杨贾配脸上挂着自责内疚,原本以为吕氏的身体好多了,正好今日休沐,吃饭时气氛融洽,就提了那件事。
谁曾想,话还没说完,吕氏就气得晕了过去。
赵氏和周氏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氏眼底掩藏着喜色,她猜到今天丈夫会和吕氏提扶正的事,心底又暗骂吕氏故作病弱,早不昏晚不昏。
老祖母知道这事为难,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训斥儿子,转口急问:“叫大夫来了吗?”
“娘,已经让福管家去南庄通知巧月带那个木大夫回来。”柳氏低声回道。
老祖母眉头紧皱,“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赶紧去找其他大夫呀!”
“娘不要着急,已经让人去叫了,秦大夫马上就到。”周氏怕老夫人动气气到身子,急忙回道。
柳氏瞥了眼周氏,觉得她在邀功表现,心里暗暗咒骂,再怎么表现,当家的也是一个白身,还想当四房的主不成!
正说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提着木箱进屋,朝杨贾配拱拱手:“见过杨大人。”
“秦大夫,不必多礼,赶紧帮我夫人看看,她忽然昏倒了。”杨贾配迎上前。
秦大夫不再多礼,上前替吕氏把脉诊断,抚着白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杨贾配脸色露出担忧,“秦大夫,我夫人怎么样?是什么病导致的昏迷?”
秦大夫沉默半许,才斟酌着用词:“回大人,夫人是急火攻心,郁结之气难解,并非疾病。”
“不是疾病那不是好事吗?大夫为何眉头紧锁。”老祖母听这语气可不像是好事的样子。
秦大夫叹了声:“最怕的就是如此,无病老朽无药可用,只能让夫人安心休息,自然醒来,也有可能醒不来。”
大家听到醒不来都被吓了一跳,杨贾配顿时有些后悔,他若是多考虑一点,或者不那么着急。
屋内陷入安静,门外杨巧月几人到了,她听到老大夫的话,心里慌了,替母亲感到愤怒和悲哀。
杨巧月进屋,没有说话,冷淡的目光从大家身上扫过,就像看到几个陌生人,径直走到床边。
“辛苦大夫了,我娘一直是恩恩在帮她调理身体,麻烦让她再看看。”杨巧月朝秦大夫福了福身。
秦大夫看到眼前两个孩子,见杨贾配没有反对,起身退开:“姑娘请便。”
杨巧月示意木恩恩上前,后者会意,没有理会老大夫诧异的神情。
看起来不过十几岁女孩,一副老成的模样号脉诊断,并且小脸和刚刚老大夫的神情一样。
“七七,夫人脉象时快时慢,呼吸轻重不稳,郁结之气没散,又加上急火攻心,才导致昏迷。”
杨家众人是第一次看木恩恩上手,没想到真是大夫,而且说的和秦大夫一模一样。
秦大夫也是一脸诧异,如此年纪竟有这般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