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或者说不敢去想。
她却要捅破,淡淡说道:“家中不生粮,不进银。如果父亲今年考评继续留任燕县,家中钱粮可还撑得过三年?哥哥妹妹四年后已到嫁娶年纪,家中嫁妆彩礼可有准备。两个哥哥一个在南边蛮荒之地,一个在北境苦寒之地。家中现状能护他们安危。这种情况还不想着生粮生钱,难不成只靠衙门的月钱吗?”
说完,屋内陷入寂静,谁都知道家里的情况,只是不敢去想,都在赌杨贾配升任,至少平调,不要在燕县。
老祖母听完这番话,心底刚刚对杨巧月那点怒气早散了,她无意间看了眼柳氏,喃喃道:“不会的,四儿今年考评不说升任,平调到一个富庶的县城总不会有问题。”
大家看向柳氏,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肯定。
柳氏硬生生低着头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别说她不敢保证,就是柳氏娘家也不敢这么说。
“三弟这些年一直在外经商……”赵氏忽然低声呢喃了句。
杨巧月暗笑一声:“看来大伯母是忘了,三伯父已经分家了,当初他要出门经商,家中可没人同意。甚至产生了矛盾,这几年才缓和些罢了。”
闻言,赵氏羞得脸颊通红,当初还是她当家的闹得最凶,不让家里人出钱支持。
而且当时杨贾配的事业如日中天,掌了翰林,大家都觉得经商人家有失去杨家颜面,当年的矛盾并不小。
这下算是真的认清家中现状,整天还以为是在京师享福,都是良田,年年有租户佃户来钱。
“与其天天盯着别人做什么,大家不如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更好,多做打算,至少事情来了不会手忙脚乱。”
一群长辈被她说得无地自容,一方面真的担忧起之后的事情,一方面又感到杨巧月年纪这么小竟然考虑这么深的问题。
杨穆忠憨厚的脸上忍不住有些得意,虽然他没考虑这么多问题,但他只管相信七妹。
忽然,身后一声轻咳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杨贾配不知什么时候在门口了。
他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刚好听到杨巧月说的那番话,别说内宅母亲和夫人们,就是他都在赌考评升迁。
活了几十年,竟然还没有十一岁的长女看得明白。
老祖母和大家回过神,柳氏动作最快,上前殷切问候:“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下衙,是不是知县大人因为今天的事为难你?”
“今天什么事?”杨贾配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知县只说我两日抄文录辛苦了,今日早些下衙休息。还说那几个不长眼的到南庄闹事的他已经处理过了。还劳烦那些大人亲自出手,实在惭愧。我都不知什么事,就回来了,正要问问月儿怎么回事。”
除了杨巧月杨穆忠,其他人见杨贾配对这事确实不知情,刚刚说什么费力,连累的话都不存在。
柳氏见杨贾配真不知情,立即变了脸色,一脸内疚朝杨巧月躬身道歉:“巧月,刚刚是姨娘的话误会你了!”
杨巧月面色难看,这个柳氏真是搞事呀,在偏心爹面前这么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欺负这个美娇娘。
“姨娘的话还请收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个小辈欺负长辈,我可什么都没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