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叶尔羌还没把人口生育起来,部落形态的全民皆兵又变成常备军与征召兵,务农的百姓疏于训练,军事上的力量就变薄弱了。
可他们又一直在战争中,早年是和东察合台汗国打,收拢了东察合台,又和西边的哈萨克汗国摩擦不断,自家里头兄弟几个大汗还成日打过来打过去,百姓的赋税没少交、仗也没少打。
打赢了家里地荒了,打输了小命没了。
而会跟叶尔羌汗国打仗的那帮人以及他们自己,都有西边游牧部落的臭毛病,把掠夺、屠杀当成荣耀。
明朝这借老乡的脑袋领军功,人们知道是烂到骨子里的表现,那边军就是真这么干了,也没人敢说出来……因为这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既犯法,也会遭受道德谴责,是畏战害民的耻辱。
可西边不一样,包括叶尔羌汗国在内,人家这么干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兄弟几个大汗互相打过来打过去还相互杀戮百姓呢,而且是集体行为,就是从大汗下令开始,下头士兵兴高采烈的执行。
一直到明军兵临城下。
蓄着不狼儿发辫的跨刀甲士们近了,鼻孔牛到天上,站在门口却不说话,
乡村的老百姓,死守着屋舍田园不愿离开,做好了准备要想把他家抢空就先从他尸首上踏过去,女儿在房子里拿着剪刀准备自杀。
领头的汉人队长上前一步,从后头给甲士脑袋轻轻一巴掌:“说话。”
“我!”
才刚一张口,气势自然就矮了三分,顿了顿泄气了,道:“我想吃只鸡,能不能把鸡卖给我,我没钱,拿这个换。”
说着,十分不舍地摊开手掌,递出只扳指。
以最牛的姿态说最弱的话,把百姓都看蒙了:“鸡就在这,拿走拿走。”
明军过来对百姓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坏处,恰恰相反,过去的老爷成了汉人将军的奴仆、过去的太太成了汉人将军的婢女,突厥的伯克放弃了突厥官衔,领受了大明皇帝可汗的汉人官职,如今一个个都叫主簿、吏目。
百姓们……根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
恰恰相反,汉人军官出手大方,百姓们都削尖了脑袋打听明军要去向何方,一直到有人被当作间谍抓了逼供,才知道他们是想打听明军的方向,以投身军伍或为明军充当向导。
尤其劝说明军继续西进,一路打到西边夷播海收拾欺负他们的哈萨克汗国,他们都认路,都能当向导,还和当地商贾百姓熟悉,还能当内应。
并且劝说天军抽空南下,也拯救一下在阿克苏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