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一个半时辰,传令各部依照阵形后撤十里,白山营会分一部上城用炮,另一部在你身旁做预备。”
说着,他派人去告知白山营游击,朝鲜西人党出身的黄喜,命他率部登城,海湾到岸上棱堡都是他麾下朝鲜火枪手与炮手的驻军地带。
另一部白山副将康古鲁正率女真步骑押军于后,眼见黄喜被陈九经派走,脸上露出轻松神色,打马过来正对佩戴铁盔的陈九经扬着马鞭抱拳,道:“让他们去城上真好,我们还是不习惯躲在他们的矛阵后头,生怕别人一冲他们就散了。”
“他们有很多骑士,你们的弓,能穿透他们的甲?”
康古鲁摇摇头:“很难,外面那层铁壳子要三四十步才有机会,可他们在铁壳子下还穿着锁甲或布面铁甲,只能射脑袋。”
“我尽量射死几个送给将军当礼物,但主要还得靠这个。”
康古鲁说着从马背上提了提掌中长矛,有点膨胀。
陈九经发现自己的副将有很深的骑兵情节,兴许是过去金国铁浮屠重枪拐子马的缘故,但这年头因为渔猎的关系实际上没什么骑兵,最厉害的还是山地步兵。
白山营副将膨胀是有原因的,以前他们都没甲,经历了日本乱战后战功赏赐下来都有甲了,武装起一批单甲甚至双甲、携长兵负战弓的重步兵,战力比原先高了不知多少。
好不容易有了铠甲,海战却穿不上,如今终于有机会在土地上把铠甲都穿上,简直是只求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恶战。
何况那帮边鄙西夷雇佣军在康古鲁眼中本来就靠不住,这是他们的战争——这句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以前吧,三大部是挺边缘的,但现在一点儿都不边缘,连亚洲土民都能以百姓称之,那白山黑水之间说是核心没有一点问题。
“我的人会去加固壕墙,前面的人被击溃我们就在这战斗,将军。”
“仗打完,多分我们些马吧,看他们马挺多。”康古鲁看着陈九经道:“明年让我派人回辽东再从三大部征些勇士来。”
“分马?”陈九经咧开嘴笑了,似乎因康古鲁对战事无所忧虑的态度也感染了他,笑道:“打赢这仗,我给你从西班牙买马,让你也组建重枪拐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