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百户的鸟铳队已尽数入驻战壕,看起来旗军还挺习惯这样防务的,听到陈沐发问,百户答道:“将军,小旗箭有六十支,够打两次。”
“这和在南边打仗不一样,不要一次打那么多,看见敌骑攻上桥来,小旗箭只发五支即可。”陈沐深吸口气,指着桥头对旗军道:“这场仗不能在瞬息之间决胜,会打很久。”
南兵到北疆,因为面对旗军的情况不同,很难转变攻守策略,陈沐也是一样。他们在南方用来杀伤敌军的小旗箭,在北疆恐怕只会起到扰乱敌骑的作用,再一窝蜂地打出去则效用不大。
临近战前,与未知的敌军相抗,即使久经战阵的邓子龙也变得话多,一次次巡回阵地。陈沐也是如此,不过他强装镇定,一直拉着邓子龙与呼大熊在阵前谈笑风生,看上去好像对大敌当前毫无担忧。
其实每次在阵前转一圈,回到军帐时他都要饮一大壶水,缺少睡眠让他的眼睛浮起血丝,为了不让人看出,在帐外时他经常眯着眼。
又回到过去那种状态了,兵力相仿,缺少训练的友军何止超过半数,足足占据八成!
三天,三天转眼就过去。
对岸游曳的敌骑更多,有时甚至会望见大队骑兵在岸边兜转,己方士气更加低迷,从没与骑兵对阵的旗军在战壕里摆着木雕小陈沐拜了又拜,派到对岸的骑手只回来三百多,有一百多人都在与敌军斥候的遭遇中阵亡。
剩下三百多活着回来并非是因为他们在遭遇中得胜,只是他们运气好,没有同敌军遭遇。
大雨还是没下,但似有似无的雾气在早晨与傍晚更加浓重,几百步外即使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晰,但陈沐能感觉到,大队人马已在对岸列阵,有时来自草原上的歌声能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为激起士气,陈沐有时会带家兵队在岸边向对岸放上几铳,能不能打到敌军要另说,为的就是让旗军看到他并不畏惧,以此来让麾下旗军也不畏惧。
心底的畏惧,是战争中比敌人更加可怕的对手。
九月初十早晨,对岸终于响起了号角声。
“敌袭!”